她细想了想,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帐下已有了许多幕僚,她若此刻投去,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况且他们也不一定全信她,恐怕还忌惮着她。
二皇子和五皇子,势力比起前两个,不成气候,二皇子是有心无力,五皇子就是个病秧子,哪还争得了皇位。
算来算去,她的目光落在六皇子身上。
七皇子和八皇子太小,一个十二岁,另一个八岁,都不懂事,就算是小狼崽子,也不过是崽子罢了。
六皇子年岁今年好像是刚满十六,母亲貌似是贞嫔,不过已死了好几年了,外家在朝中属于清流派,官职不高不低,而六皇子本身也声名不显,在众多皇子中默默无闻,毕竟他比起五皇子小了十岁,大家都当他是个孩子,与七皇子八皇子一样的,没有威胁的孩子。
五皇子和六皇子差了十岁,也就是这十年当中,除了六皇子养活了上了宗碟录了序齿,其他的便是夭折了。
说起来,要不是贞嫔心细如发,六皇子恐怕也活不下来。
而那件事也成了宫闱秘事,禁止任何人提起。
她得去会一会这个,六弟。
“姜庸年那里,依旧令人盯紧些,若有异样,立刻向我汇报。”
“是。”密人退下。
“你去安排车驾,本宫要进宫一趟。”
――
六皇子在宫中默默无闻,就如隐形人一般,同其他皇子公主在国子监上下学。
六皇子年岁虽然到了出宫开府的年纪,但是父皇貌似并没有想到这里,其他几位哥哥都有了自己的封地,而六皇子不但没有封地,连府邸都未曾赐下。
毕竟贞嫔不在,六皇子一年到头能见父皇一两面都是多的,不像其他有母亲的皇子,会为了儿子考虑,而向父皇提起孩子的事。
长此以往,父皇忽略掉一个皇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国子监下了学,六皇子脚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内侍一脸苦色的迎上前去,对他挤眉弄眼。
“六殿下,今儿来了人……”内侍小声道。
“谁?”他步子一顿,他这地方自从母妃去世后便几年都不曾有人来过,谁还会想起他?
“是、是荣翎公主!”
“荣翎?”他停住,看着内殿未曾阖上的殿门,如一择人而噬的巨兽。
她来干什么?
莫不是……
六皇子垂下眼帘,心中七上八下,但是待踏进了殿门,面上便戴上了和煦的面具,他生的俊朗,继承了贞嫔的好容貌,但气质温和如风,一点也没有皇子的倨傲,见了她之后,还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叫了声皇姐。
荣翎打量着他,每每也只是家宴上见过面,况且隔得又远,哪还认真看过,没想到长得倒是不错,气质么,挺让人觉得无害的,眼神倒算清澈。
“许久不见,客套话就免了,你也是知道,本宫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荣翎没耐心和他做表面功夫,也没什么旧可叙。
她看向自己身边的侍女,侍女与她对视一眼,便低下了头,默默退到殿外,殿内便只剩下荣翎和六皇子二人。
“皇姐有何事找我?”他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荣翎怎么……
“先坐下说话。”荣翎指了指她旁边的座椅。
六皇子听话又谨慎地坐在她旁边。
“今年十六了?”她抬了抬眼。
“还没满,虚岁十六了。”
“哦,前任礼部尚书如今办了个苍梧书院,你可知?”
“知道,去年的状元就是从苍梧书院出来的。”
荣翎盯着他,他只是低下眼帘,没有别的什么表情,似乎是发现她在他回答的时候盯着他,于是便抬起头,有些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