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阴云蔽月,寂静的黑夜里却仿佛有了光。
回到房间,程鹤远和罗岱识时务地没有跟进去,罗岱值班守夜,程鹤远先回去休息。
“侯爷,属下……”宁知非开口,想把自己在瑞王别院看见陆家公子同简肃云密谈的事说了,话还未出口,就被燕淮的唇堵了回去。
宁知非顺从地闭上眼睛,纵容着燕淮的气息一点点蔓延进自己的鼻腔。
他们分别了多久?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波澜壮阔的,犹如半生。可数着时辰一个个日子去算,原来连一个月都不到。
只是度日如年罢了。
燕淮总是温柔,很少亲吻得如此凶狠,宁知非热切地回应着,即便呼吸已经开始不顺畅,也舍不得就此分开。
但顾忌宁知非的身子,燕淮先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在烛光下仔仔细细端详起宁知非的脸,许久后才吐出两个字:“瘦了。”
“侯爷才是瘦了,怎么几日不见,这样憔悴?”有了灯光宁知非才看清燕淮苍白的脸,除了生燕双那日外,他再没见过如此摇摇欲坠的燕淮。
燕淮总是强大,游刃有余的。
“你不在,我总不安心。你回来了,我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燕淮微笑着说。
宁知非盯着燕淮,试图找到他欺瞒自己的痕迹,但一无所获。
如果是在汴梁,此刻自己应该跪下,朝侯爷请罪。
是自己的失误,导致被韦逸掳掠,让侯爷担心。
可宁知非现在不想这样,他只想好好看看燕淮,想听他说说话,想让他开开心心的。
“眼睛呢?侯爷眼睛也好了?身上的毒也没事了?”
“嗯,都没事了。”燕淮伸手,抚摸着宁知非散下的马尾,“没骗你,真的。”
宁知非还是疑虑着。
他总以为见到燕淮后就会安心,可真的见到了,还是心中忐忑,原来只有见到安然无恙的燕淮,他才能从心底安定。
第55章
“不说这些,把袍子脱了。”燕淮说。
宁知非没有多问,顺从地跪坐在床头,摘下了腰封,又低头解开袍子,露出白色的里衣。
没有了硬挺布料的遮掩,柔顺的里衣在腰腹间勾勒出柔软一团,乍看起来与宁知非凌厉的身形格格不入,细看之下又觉得平添了几分媚态。
燕淮深吸口气,强压下心中的后怕,手指顺着宁知非胸口一路滑到腹底:“瞒得我好辛苦……”
宁知非垂眸,看着燕淮的手指:“属下知错。”
认错的话都说得干巴巴的,燕淮想,哪里是知错,分明是阳奉阴违,下次还敢。
下次?哪舍得还有下次?
这些年避子的汤药喝了,每次都忍着不留在他身体里,怕的就是还有第二回。
那样的苦,受一次也就够了。
可十几年,偏又有了。
有便有了,但这一回,无论如何,都得给这孩子讨到一个名分。
“有几个月了?”燕淮低头,隔着衣衫,嘴唇贴到宁知非的肚腹上,细密地吻着。
宁知非浑身颤栗,想躲却被勾了腰,只能战战兢兢被燕淮圈在怀中,任他亲吻着柔软的孕肚。
“五,五个多月了。”宁知非说。
“还是小了些。”燕淮起身,只手掌仍贴在宁知非的肚腹上,不舍拿开,“算了,小些生的时候许能少受些折腾。只是回到汴梁还是得找太医好好看看,怕对你身子不好。”
宁知非应下,后知后觉心中觉得羞赧。
都过了而立之年,快能做祖父的年纪,竟还能大了肚子。
燕淮的手掌迟迟不愿松开,很快就感受到了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