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力量悬殊,蚍蜉撼树似的,推也推不动。

也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到我的紧张与不安,低沉着声音让那人先退下?,说是有?话要与我单独谈谈。

那人听?到殷啸凶狠强硬的语气,害怕的慌忙退下?去了。

可?是殷啸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我的手被松开后,第一件事就?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233、

当晚的事情,我自己并不知道多少。

只知道:那伙人绑我,不是为了殷舒争取,而是出于仇恨,想?立即撕票的。

可?是殷啸一党眼线遍布京城,他们几乎是立刻就?被追到了行踪。

事情能这么?简单地解决,倒也挺好。

殷啸马上要被立为太子,这种时?候,是是非非越少越好。

可?是殷啸却没?有?轻饶的意思?。

我养病躺了几天,殷啸除了每晚风尘仆仆地回来探望一次,其余时?间都不在揽月殿。

我向锦兰问?起?外面的事,锦兰一脸为难。

我疑惑:“怎么??他不让你说?”

锦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脸色有?些不好的样子。

我下?意识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锦兰跟殷啸的时?间比我都久,也是这皇宫里有?资历的老人了。

宫里那些事情,她见得多了;宫外的打打杀杀,一样司空见惯。

她很少露出这样害怕被我发现什么?的表情。

我把药碗放到一旁,说要出去一趟。

我告诉锦兰,如果二殿下?怪罪下?来,全都是我不是,和她无关?。

锦兰追我追到殿门口,终究还是没?有?拦住我。

234、

那天,我是亲眼看着李室行刑的。

京城西?面的菜市口,来来往往都是车马与路人,我与一群人驻足在此,望着犯人们一个?个?走上去。

其中就?有?李室。

多年不见,他已经全然变了样子。

曾经穿着官袍和我跪在百官之?间的人,现在却被厚重的枷锁困住了头颅与双手。

他蓄了胡须,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很多。我听?见他拖行脚链的沉重的声音,注视他一步步走向刽子手的方向。

到了地方,他呆呆站在那里,直到刽子手把他摁倒。

他踉跄着跪下?了,睁开眼的一瞬间,我们对上了双眼。

我们就?那样怔怔地望着彼此,我们曾是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

我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刽子手落刀落的很快,李室的脑袋滚落到一旁。

“……”

我突然想?吐。

235、

那天,那五大三粗的刽子手一共砍了十五个?脑袋。

不止是苏家打手,还有?许多与殷舒同党者。

他们全都参与了那起?绑架,没?有?一个?人无辜。

那群行刑的刽子手告诉我,他们也是按规矩办事,没?办法通融。要是少砍一个?脑袋,就?得拿他们的脑袋补上。

从刑场离开后,我在宫门口站了很久,终于还是一脚迈了进去。

来到揽月殿时?,殷啸正在寝殿里等我。

看我终于回来了,殷啸猛的站起?身:“老师!”

他快步走来,想?要拉我过去,我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愣住,脸色旋即冷了下?来。

我垂了垂眸。

他沉默几秒,忽然捏起?我的下?颌,逼我和他对视:“老师看到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