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旭扬发出阴冷的笑声,笑够了才站起来,指了指楼上:“你的主卧,我已经帮你改造成病房,里面有各种护理设备。你安安心心地待在这里,如果觉得寂寞,我可以把岑姨接回来陪着你。”
“过年的时候我有句话没说完,如果妈妈的事跟你有关,这座老宅将是你的坟墓。”秦旭扬俯视着面前的男人,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我会经常来看你,我会看着你在我面前一点点丧失生命力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随着重重一声响,客厅的大门被关上。秦父瘫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曾经他积极配合治疗,不惜重金找了最权威的专家主刀。但随着手术成功病情却未受到有效遏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才发现钱再多也有办不到的时候。
这一年多身体每况愈下,所谓的治疗不过是延长他的痛苦。已经想通的他希望像一只垂暮的雄狮那样,最后一次巡逻自己的领地,然后体面地离开这个世界。那些曾经的秘密会随着他的离世被彻底带去地下,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然而现在这些计划都变成泡影……
**一年后**
秦旭扬推开老宅的门进去的时候,偌大的别墅虽然打扫得明窗几净,却处处透着腐败的气息。
三楼主卧病床上的人已经面容枯槁,身体的衰败就像加速坠落的铅球,不过一年时间,秦父已经连床都下不了了,只剩一层皮包骨。
“旭扬,你杀了我吧。”秦父蓄起一点力量,用嘶哑的声音哀求。
“我为什么要担一个弑父的罪名?”
“你只要在‘安乐死’的同意书上签字就可以了。”哪怕这么两句话,都让秦父像一个残破的风箱一样喘不过来气。
“你配得上‘安乐’两个字吗?”秦旭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秦总,最近秦老先生一直不配合吃饭。”一旁的家庭医生汇报近况。
“这种事不需要问我,医学手段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不吃就上胃管,不尿就上尿管,不能呼吸就上呼吸机。”
“秦旭扬……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你亲生父亲。”秦父因为愤怒而脸色发青,挣扎着要下床,很快被几个护士按住,注射了镇定剂。
“就因为你是我亲生父亲,我才要你‘好好’活着。”秦旭扬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两年后**
病床的人已经像一具干尸,插满各种管子,但被护理得很好。这间房子曾经是父母的卧室,是秦旭扬留下最多欢声笑语的地方。很多次,他趴在妈妈的梳妆台边,等着妈妈化好妆,打扮得漂漂亮亮带他出去玩。
后来这里被秦父全部拆除装修成和情人的婚房,现在又被秦旭扬打造成一个囚笼。
“求……求你,让我……让我死吧……”秦父用微弱的声音哀求,这样活着每天忍受比凌迟还要痛苦的病痛折磨,比死难熬一百倍。
“我说过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都不会让你死。”秦旭扬冷冷地看着他,曾经叱咤风云把一切都玩弄在鼓掌间的男人,如今像一只垂死的老狗躺在床上。
**三年后**
秦父最终死在第三年春节刚过,夏知非上大四那年。油尽灯枯,死不瞑目。生命停止的那一刻,除了四周冰冷的医疗仪器,没有一个人。护工听到生命体征监测仪报警冲进来的时候,心电图已经变成一条直线。
葬礼上,走在棺材最前面的是一身黑衣、带着墨镜的秦旭扬和夏知非。两个人既没有抬棺,也没有捧照片,只是作为秦家新一代家主和家主配偶主持了葬礼。秦旭扬没有把秦父葬在母亲的墓里,虽然当初修的是一座合墓,但母亲地下有知也一定不希望和这个把自己送上不归路的刽子手合葬。
在锦都最顶级的陵园,一座无比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