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眸中略有深意,叫安无恙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弱点?倒也并非全无!”

随着那探子的话落下,安无恙徒然紧张起来。

“晏居之有一个女儿!”

什么?

安无恙从未听晏居之提及过,这么大的事情,他又为何瞒得这么严实?

“是谁?”

洛轻帆急切询问,原是一双淬了毒的眼睛,绽放着绝狠的光。

看起来,若是那孩子真的被洛轻帆找到,只怕事态会更加难以控制。

“此人是谁,这世间无人知晓。”

“而今揽月坊直知,晏居之于六年前,在宁县中了奸计,夜半闯入农家院中,与一农妇苟合。”

“后来,农妇诞下一女,那女孩儿莫名失踪……”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离奇的事情?

也不知道上次,晏居之在宁县的时候,可是与那农妇有无交流。

安无恙心头霎时间被一股浓烈的酸涩填满。

倒是洛轻帆面上染上一丝志在必得。

“可还有其他的?”

待洛轻帆询问过后,揽月坊的探子,便又继续同她说了些晏居之的日常之事。

无外乎是晏居之的日常习惯,一如每日早起饮茶,最爱深色的衣裳,每日练功雷打不动等等……

倒是事无巨细,琐碎,却又全面。

洛轻帆将这些消息一一记下,而后便匆匆离开。

反倒是安无恙不大好,这会儿头痛欲裂,一双眼皮分外的沉重,昏昏欲睡。

“不对,这是毒又加重了的原因!”

安无恙强撑着眼皮,却发现房内已经没有了人。

难不成揽月坊的人真的要害自己?

安无恙从头上取下簪子,在自己的十指指尖逐一戳破。

如此一来,倒是也能让她冷静些许。

按说,温经年可以信任。

虽然安无恙知道自己这么早下结论未免武断,可事实却是,她好似从心里便对温经年多了一丝信赖。

这种感觉,她平日里未表现出来,心里却是笃定的。

安无恙一时间只觉得自己陷入云里雾里,刚才戳破手指,将将恢复的清明,也在这时候逐渐散了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房门发出一声响动。

安无恙惊了一下,却苦于太过疲累,竟然连睁眼睛去看的力气都没有。

下一瞬,她便又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按压在了她的手臂上。

一阵清凉之感再次传遍全身。

安无恙舒坦轻嗯一声,她又感觉到那双手顿了一下。

紧接着,那手滑过安无恙的脸颊,似抚摸婴儿一般。

安无恙可以确定,那双手小巧细嫩,动作轻柔,带着些许柔情。

绝非是男人的手!

安无恙竟然在这般触感之中,沉沉睡去。

一觉梦得香甜,待她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

温经年已经去而复返,正坐在安无恙头顶上方的小几上。

“温城主!”

安无恙意欲起身,温经年却虚扶了一把。

“无恙,别起来!”

她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鼻音,似乎有沉重的心事。

安无恙并未察觉温经年的情绪,而是自顾却查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竟然好了七七八八!”

伤口只不过是被利器划过的小口子,原是不碍事的。

只要那毒解了,便不会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