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问?:“贺总,要不要换一家?”
贺不疑打量一圈环境,伸手抹了?抹接待台边缘,手指上没有沾灰,还算干净,“不用,就这家了?。”
贺不疑和冯又又一间。
他从前台拿了?个暖水袋、红糖,用杯子从直饮水机里接了?开水,回到房间去?。
冯又又趴在床上,早晨的止痛药失效了?,人?蔫了?。
贺不疑轻轻的拍她?后腰,“还好吗?”
“……不好。”
“喝点热水。”
“不喝。”
“不喝怎么会?好?”
“我是痛不是蠢,”冯又又有气无力,“是热水不是药,怎么会?好?”
贺不疑:“但,”
“你要强词夺理什么?”
“……”贺不疑额角跳了?跳,闭上了?嘴。
安静了?一分钟吧,冯又又说:“贺不疑你睡着了?吗?”
贺不疑:“没有。”
“呜那你怎么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我好疼,你不想想办法吗。”
他:“……”
贺不疑手里有个热水袋,灌了?热水,有点太烫了?,他想凉一凉再给冯又又。
听她?如此反复无常和暴躁,他忍了?忍,脱了?外?套裹住热水袋,塞到她?肚子下面?。
他手掌托着她?腰,“来,放好。”
腰很细,只?有一小把,隔着薄薄的衣服,是凉的。
冯又又拱了?拱,脑袋换到他膝盖上,他双手都捂着她?的肚子:“可以?吗?烫不烫?”
“不烫。”
“要揉吗?”
“不要。”
“好。”
“要。”
贺不疑叹气。
他感觉自己的脾气变好了?。
他慢慢替冯又又揉着肚子,听她?一会?儿哼唧,一会?儿安静的,好像一个小宝宝。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不相通,冯又又疼且暴躁且蔫吧,贺不疑却觉温暖静谧。
他实在是非常喜欢她?待在身边的时候。
以?前也喜欢,但以?前没有发现。
现在发现了?,更能细细体味那种?感觉,充实、愉快,是在寒冷的冬天裹上了?厚棉被?、噼里啪啦的大雨天窝进了?被?窝里,房间暗,电视机嗡嗡响,小狗呜咽着趴在床边,你把它?抱上来,它?高兴的拱进你的颈窝里,毛毛挠着你的脖子,小狗味儿臭臭的也香香的,舌头舔着你的脸颊,你的心地变得湿润粘稠。
不是说冯又又是那只?小狗,而是说,她?带来了?这样的感觉。
所以?喜欢是这样的感觉?
过去二十几年还真是白活了?。
要是早一些知道,他就不凶她?了?,怎么能逼着她?加班到一点钟,只?给她?买个关东煮;
怎么能把她的午睡床推到角落里去?,给他自己腾位置;
怎么能故意吃掉她?桌子上的布丁,她?丢掉一个亿的震惊表情就有那么好品吗!(是还可以?);
怎么能说她?是闷葫芦软柿子的杂交品种?简称胡子……
贺不疑表情微变。
不是,他有病吧?
那她?怎么会?喜欢他?
“………”
哦对,她?也没说过?喜欢他。
“你怎么不揉啦,”冯又又抬抬脑袋,睁着眼睛。
贺不疑继续。
但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