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个子生病了,是小小的风寒,因为死要面子,不承认他这伟大的森林之王居然还会生病,所以臭着个脸、死犟死犟的。
他现在躺在她身边,很没防备,尾巴又垂在她的蘑菇上。
好吧,大个子也没有那么?讨厌。
冯又又伸手?,抓住他的食指,好像抓住了他的尾巴。
冯又又抿抿唇,露出笑靥。
……
贺不疑睡了三个钟头就醒了,输液降温很管用,虽然还是乏力,但头不疼了。
他抬起右手?臂,按了按额头,而左手?臂,则传来一阵酥麻。
转头一看?,是冯又又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贺不疑顿住。
他本?欲起身,动作停止。
这种奇怪姿势,冯又又却睡的很香似的,五官舒展,神态静谧。
她头发垂落,在他手?指间。
五指轻展,可以感受到?那份丝滑的触感。
她头发怎么?这么?长了?冬天的时候还是齐耳朵的短发呢,头发弯弯的翘在脸颊边,婴儿肥,可爱的很。
而这样的话……
说不好。
贺不疑觉得,这样很女孩子。
柔和、香甜、窝心?,与硬邦邦的男人完全对?立的一个概念。
冯又又在他心?里本?来没有那么?“女孩子”的。
什么男的女的乱七八糟的,贺不疑晃了晃脑袋。
这药打的他脑子都不好用了。
降温出了一身汗,贺不疑嫌弃自己,很想洗澡。他轻轻的用手?掌托起冯又又的脸,让她转而靠在毯子上。
毯子也很软,团一团,放进她怀里,也会给人安全感的。
偷天换日、良好过度,冯又又依然睡着。
贺不疑这时候离她很近,如果二人中任何一个人轻轻抬头、低头,嘴唇就要碰上了。
他顿住,垂眸。
三秒钟,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
他抽身,走开。
贺不疑洗了个澡,走出浴室,看?见冯又又醒了。
应该醒来有一阵子了,因为她已经分好了药、端好了水,看?见贺不疑居然一条浴袍、敞着胸口走出来,霎时间大惊:“快穿衣服!”
她抄起大衣,啪就往贺不疑身上盖。
贺不疑:“……”
“发烧不能洗澡啊啊啊你这不是白?输液了吗!还不穿衣服!你想不想好了!”
柔和?
香甜?
窝心??
冯又又跑进去拿毛巾,啪嗒啪嗒跑出来,跳起来包住贺不疑脑袋,接着双手?推着他后?背,将他怎么?出来就怎么?进去的搞回了浴室。
浴室热气腾腾,温度高,不会着凉。
吹风机就在手?边,冯又又让贺不疑坐下来,她开到?二档暖风,认认真真的给?贺不疑吹头发。
贺不疑被?裹着厚大衣、坐在湿漉漉的浴室里,脑袋上被?热风吹的轰隆隆。
是很温暖。
也很无语。
“冯又又,”贺不疑扯扯嘴角,讲冷笑话,“离了你谁还拿我当?小孩。”
冯又又:“啊?”
“什么???我听不见!”
还有更?“窝心?”的,走出浴室、脱离中暑风险后?,冯又又把药和水拿了过来。
趁着他如此阐述时,冯又又直接把药塞进他嘴里了。
还用手?捂着他的嘴,生怕吐药。
众所周知感冒药有那么?一颗白?色小药片真的苦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