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太子一眼,见他眉眼都是笑,便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的。
薛泠稳了稳心绪,开始反唇相讥:“臣妇有何可怕的,被旁人发现了,大不了落得个荡妇的名头。我爹娘说了,人就活这么一世,身外之物,所谓名声,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若是自己不在意,旁人如何说也只是旁人的事。”
“况且,臣妇能与太子暗度陈仓,挨骂了便挨骂了。”
谢珩听着她这自损一千的气话,双眸里面的笑意渐渐地淡了许多,冷哼了一声:“孤倒是不知道,你这般豁达。”
薛泠睨着他:“那不然如何?殿下这般行事,我若是不豁达,早便一条白绫将自己吊死 了。”
“胡说八道!”
他听不得她说这些自我轻贱的话,更听不得她把死挂在嘴边。
见他要生气,薛泠也识趣地收了声,悠悠地转开了目光,不再言语。
马车出了城,路便没那么平。
这地离上京六七十里,若是骑马,一日便能回到上京,可薛泠身娇体弱,只能坐马车,今日是到不了上京。
薛泠翻出一本地志打发时间,而太子则在一旁闭目养神,马车里倒也算是和谐平静。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外面的日头越发的猛,马车里的薛泠也越发地觉得热。
她今日穿了件淡蓝色的冰纨纱长裙,这纱料轻若无物,触手生凉,若只是穿着它,倒不显得热。
可薛泠外面还套了一件月白色的褙子,多了这一件褙子,现下便有些热了。
她不禁看向太子,不想他这时睁开双眸,“看什么?”
第049章 限期
“没什么。”
薛泠有些心虚,重新拾起一旁的书籍。
“书拿反了。”
薛泠低头一看,手上的书确实是拿反了。
她心下窘迫不已,将书重新拿正,却怎么都看不进去了。
薛泠一行人辰时五刻从客栈出发,将近午时,马车进了附近的一个小镇。
长顺等人早就骑马到了客栈处安排好午膳,用过午膳后,太子问过薛泠后便再次出发。
及至酉时,薛泠等人终于到了离上京三四十里的良乡镇。
薛泠坐了一日马车,从马车上下来,腰背已有些不适。
不过明日只需小半日,她便能回到侯府。
此次意外,薛泠也不知应不应该说与婆母听。
她离开庄子已经有三五日,消息早就传回去上京。
她晚了三五日归家,总是要有个说法。
因着这事情,薛泠用过晚膳后,便坐在客房的窗前思忖。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薛泠回过神来,以为是翠月提水进来:“翠月,晚点儿再沐浴吧。”
话说完,没听到回话,薛泠察觉不对,可屏风挡了视线,她瞧不见来人。
直到那人从屏风后走出来,薛泠才知道来人是太子。
她连忙坐好,“殿下?”
太子好几次都是半夜闯进来,现下天还未黑,远处漫着金光,他这会儿来找她,薛泠只以为是有正事。
“无甚要事。”
太子走至她旁边的椅上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一个小案几,薛泠能闻到他身上的檀香,有些浅,自是比不得昨日夜里。
听到他这话,薛泠心提了起来:“那殿下来作甚?”
“无事孤就不可寻你?”
薛泠实在不知他是如何这般理直气壮地问出这样的问题:“殿下,我与崔钰还未和离。”
“你怕什么,随行皆是孤的亲卫,他们胆敢泄露半句,仔细项上人头。”
“话虽如此,可殿下可知人多眼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