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未曾想自己竟然睡到这个时辰,她揉了揉发紧的额间,“取衣服来吧。”
穿好衣裳,薛泠才发现今日落了雪。
“小姐。”
翠月端着吃食上来,薛泠收了目光,先喝了口热汤,暖了下胃,方才吃了起来。
“老夫人方才过来说,老爷和夫人他们的书信到了,小姐可要看看?”
“好。”
这元宵过后,新年便算是过完了,薛泠爹娘在信上说,他们二月便启程来亳州。
薛谌信中说的依旧是这些日子京中的事情,今年宫宴出了不少的热闹,大公主因为宫女倒酒慢了些,大发雷霆,扬言便要将那宫女杖毙,惹怒了当今,被当今禁足了三月。
李美人传出身孕,被封婕妤。
遇刺的太子已经醒来,已经在返京的路上。
此次太子平乱有功,坊间都在传言,当今怕是会在此次选秀的贵女中,为其赐婚。
薛泠将信折好,重新放回。
“小姐,吃药了。”
翠月端着药进来,见薛泠望着窗外怔怔出神,不禁又唤了一声:“小姐?”
薛泠这才回过神来,她敛了下眉:“何事?”
“药已经煎好了,可要奴婢现在端上来用药?”
“端上来吧。”
良药苦口。
薛泠喝完药,嘴里尽是苦味。
碧月拿了蜜饯上来,她瞧着,却未用,“碧月,那日的碎玉,你可扔了?”
碧月一怔,“奴婢都收着。”
“拿来给我吧。”
薛泠说着,顿了一下:“帮我寻一块上好的金丝楠木来。”
碧月约莫猜到小姐想作何,不再多言,转身将那碎玉取来。
“小姐,仔细划伤了你的手。”
薛泠拿过木盒,只轻轻应了一声:“嗯。”
碧月不好再劝,转身出去唤来了余白。
“碧月姐姐,可是小姐寻我?”
碧月拿出钱袋,摇了摇头,“小姐让你寻一块金丝楠木,不用多大,约莫枕块一半大小便可。”
余白接过钱袋,问了一句:“小姐可说什么时候要?”
碧月回头瞧了一眼,“你且尽快寻来。”
“好,余白知道了。”
说罢,余白便闪身跃墙出了梁府。
翠月从一旁过来,有些好奇:“碧月姐姐,小姐寻金丝楠木做什么?”
“应是想做些小玩意。”
“哦。”
翠月应了一声,“小姐许久未动手了,她还未病愈,做木工那般伤神,怕是不好……”
碧月又何尝不知道,可比起伤心,伤神还好些。
“小姐整日在屋里也是闷着。”
碧月不想再说,怕碧月再问下去,寻了个由头,便把翠月支开了。
薛泠将那帕子中的碎玉重新拼凑起来,上好的一块白玉,被摔得支离破碎,勉强拼了回来,却难现当初的雕工。
她将碎玉拼好,低头看了许久,方才重新一一地装回那帕子里。
指腹忽的一阵刺痛,薛泠皱起眉,低头看着指腹上冒出来的血珠,却没有丝毫要管的想法。
碧月转身进来,一眼便瞧见了她指腹在冒血,吓得脸色微变:“小姐!”
她忙走过去,从怀中取出手帕,想帮她捂着手指,又怕把她弄疼。
“小姐,您别动了,让奴婢来收吧!”
“不妨事。”
见碧月进来,薛泠方才揉走那指腹上的血珠。
摩挲间,那伤口上的刺痛让她清醒无比。
碧月看得心疼不已,“小姐,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