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死了,本来有?个?哥哥,六七岁的时候也死了,就我一个?亲娘还活在世上,我不忍心他难过啊,他拼命赚钱给我看病吃药,再难吃我也每天吃……”
纪轻舟有?些想劝她去医院看看,即便他在医学上知识浅薄,也知道黄疸医治及时不会导致死亡。
可他转念一想,此?时是在民国,医疗技术还不怎发?达,而?看西医花费甚多,民众又对西医颇多误解,他提出这个?建议,恐怕只会给母子俩增加负担。
况且,听她所述的情况,似乎不仅仅是黄疸这么简单,如果中医能让她稀里糊涂地?继续活着,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纪轻舟一时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觉得之后和祝韧青提一句比较好,至于?怎么选择,则看他们自己?。
妇女不知他所想,边吃香蕉边问:“看您穿这么少,外面快入夏了吧?”
纪轻舟微微摇头,扬起嘴角回答:“再过一个?多月吧,才到夏至。”
“那是快到黄梅天了。”她自顾自地?感慨,“真快啊,年初那会儿病倒后,就起不来床了。阿青每次回来总会和我说?,路边的草绿了,洋槐花也开了,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好起来,出去看看外面的春天……”
话未说?完,女人抬眼望向了门口。
纪轻舟回头,正瞧见祝韧青提着那篮洗好的枇杷走进屋里。
他便起身?让开位置,让祝韧青坐下给他母亲剥枇杷。
黄澄澄的小枇杷显然是新鲜才采摘不久的,甫一剥开皮,便散发?出其特?有?的酸甜清香。
而?在弥漫的果香之中,纪轻舟隐约地?还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他环视了一周,终于?找到了那花香的来源。
房屋背着巷道的墙板上有?道小窗,狭窄的窗台上放着一只破碗,碗里装着清水,飘着两朵洁白的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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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屋里坐了半小时,陪着祝韧青的母亲聊了一阵后,两人就起身?返回爱巷。
回来的路上,纪轻舟路过一栋石库门建筑,瞧见门口路旁坐着几个?妇女,正一边闲聊,一边拿着手绷刺绣。
“她们这是在做什么?”一碰见自己?熟悉的领域,纪轻舟便不禁止住脚步,转头询问祝韧青。
祝韧青只看了眼,便回答道:“应当是在做附近那家顾绣庄派的活,绣童鞋、袖边之类的,以前母亲也常做这样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