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做起造型来。
殷珍珠化着小烟熏妆的眼眸,透过薄薄的网纱注视着面前的男子,倏然开口?:“下午拍摄您在吗?”
“下午啊,有点事。”纪轻舟随意回了句。
固定完发夹装饰后,拿着剪刀破开了遮挡在她面前的头纱,问:“怎么,我不在这,拍摄的时?候有人欺负你?”
殷珍珠清浅一笑:“他们巴结我还来不及,谁敢欺负我呀。”
“我想也是?,你不是?模特部一姐吗?”纪轻舟笑着打趣,继而补充道,“我得外出办个事,办完事还早的话就过来看看。”
“嗯,您的事要紧。”殷珍珠语声柔和地说道,未打听他去?办什么事,维持着员工与老板之间友好而又疏离的关系。
这三年工作间,她也并非没有动过歪心?思。
尽管她现?在已是?行?业顶峰,名?声不亚于电影女明星,收入多时?更是?高达三五百元一月。
住着高档公寓,穿着最?时?髦的衣裳,出行?都有专车接送……但日子过得越好,她反而心?生焦虑,因为知?晓这一切的美好都是眼前这个男子带给她的。
他今日可以?高高地捧起她,明日自然也可以?捧别人。
届时?作为被舍弃的旧人,她只能和现在那些巴结她的小模特那般,穿人家?挑剩下的衣服,被工作人员忽视,甚至可能连一个出镜的机会也难以?博得。
因为这份患得患失的焦虑,她自然会想尽办法巩固地位,除了自律的锻炼和控制饮食保持状态,也想过趁着纪先生对自己正?宠爱,使些手段成为他的情人,凭靠美色将?他攥在手里。
但很?遗憾,她在舞台上的张扬自信都是装出来的,私底下的她只是?一个胆小鬼,只敢那么想想,而没有勇气付诸行动。
也或许,是?她女人的直觉发作,知?道自己一旦那么做了,只会迎来惨痛的教?训。
这三年下来,她和纪先生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数不胜数,哪怕有那么一次,对方眼神中流露出对于她本身的兴趣,她兴许就会勇敢迈出一步。
但那样的机会一次也没有。
每一次近在咫尺的眼神相碰,每一次手贴肌肤的亲密相触,他的目光中只有衣服,只有她的妆容、发型和整体造型。
自己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样貌漂亮、身材标准的模特,和百货商场橱窗内的那些假人模特唯一的差别,只在于她会动,是?个能听懂指挥的活人而已。
久而久之,她也就放弃了勾引对方的心?思,全身心?地将?精力集中到工作中去?,以?超高的能力,维持自己业内顶级名?模的身份。
只不过偶尔还是?会好奇一下,能将?这个男子牢牢抓在手里的他的妻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也或许,纪先生压根对女子不感心?趣,只喜欢工作?
“好了,你去?准备拍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