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力清晰。”解予安回答着?,微微抬了抬唇角:“真瞎了你也会陪着?我治疗。”
“那可不一定,我没那么多耐心。”纪轻舟不高兴地咕哝着?,又拉起?解予安的袖子裤腿仔细检查了一番。
听他?嗓音如常,状态看上去?也似不错,除了衣衫半湿、满身焦灰稍显狼狈,身体的确没什么大碍,心里那股惴惴不安了许久的情绪总算平息下来?。
解予安配合地转了一圈,让他?检查身体,随后望了眼路口的灭火情况,道:“你先回家好吗?我去?把事处理一下。”
“你还要过?去??”
“我去?邮政局通个电话,发生此等恶劣事件,定然需要报告查清缘由。”
解予安语声沉静解释,见青年蹙着?眉头神情不愉,便握住他?的手揉按着?掌心安抚情绪,“这场火灾,也不知是否还有潜在?人员伤亡,我需要出面,商量下赔偿损失。”
纪轻舟自然知晓他?说得没错,可心底却实在?放心不下再让对方独自离开,顿了顿道:“那我跟你一块儿去?。”
解予安明白他?的担忧,稍作?考虑,便点头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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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的是,这条老街上的商铺为防火灾,每栋房屋之间都修建了高高的防火墙,加上警署距离不远,消防队灭火及时,因此未造成什么重大损失,烧毁的仅距离爆炸点最近的那栋木匠铺而已。
而爆炸发生时,铺子男主人外?出送货,女主人恰好去?河边洗衣,唯剩下一个三岁大的孩童在?房内睡觉,最终也被及时地救了出来?。
没有人员伤亡,于解予安而言是最大的宽慰,至于钱财赔偿反倒是最好解决的。
待将种种事情处理完毕,回到家已是两个多钟头后了。
纪轻舟身心俱疲,一进屋便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解予安去?盥洗室洗了个脸,将潮湿的黑发捋到了头顶,接着?又拿着?拧干的热毛巾出来?,半蹲在?纪轻舟身旁,拂开他?额前的发丝,动作?轻柔地给他?擦拭脸庞。
尤其是眼眶下的那两抹黑印,擦得干干净净。
“究竟怎么回事?”纪轻舟撸起?袖子,拿过?他?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手,视线紧盯着?男子漆黑的眼瞳:“有人要谋害你吗?”
解予安眼睫微垂,考虑了片晌,说:“我大概能?猜到。”
“是北京那边干的?”纪轻舟下意识反应问。
既然解予安是在?去?见北京特派员的路上遭遇的袭击,而他?又刚拒了人家的委任状,这种可能?性很大。
但?解予安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南京这边的?”
解予安还是摇头,微启唇道:“这两方日前在?寻求合作?。”
“那是……”
“嗯。”
纪轻舟想起?报纸上所看的内容,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闭了闭眼道:“明天跟我回上海吧,反正也就一个月的课了,别上了。”
他?并不能?确定邱文信晚年回忆录中?所说的那场“横祸”是否就是今日这一场,也许原本时间线上的解予安也曾阴差阳错地躲过?了这一劫。
但?不管怎样,今日这场爆炸着?实是给他?吓出阴影来?了,当今局势太过?混乱,他?一点儿也不放心对方继续待在?这。
解予安从他?手里接过?毛巾放在?桌上,又握住他?温润的手掌拉到自己唇边吻了吻,说道:“做事要有始有终。”
“那工作?重要还是命重要?”纪轻舟不苟言笑看着?他?道,“反正你以后也不在?这行混,何必那么在?乎信誉。”
“并非信誉问题,我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