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他却依然能感受到身边有道视线正冷静地观察着自己,叹了口气?,故作云淡风轻地强调:“我都说了我胡编的,你怎么还真信了,真好逗。”
解予安便道:“你唱一句戏给我听。”
“……”
“嗯?”
“不是我不给你唱。”纪轻舟皱了皱鼻子,转动?着脑子胡诌道:“其实,是我嗓子被歹人毒坏了,再也唱不出那调了,你也不想勾起我的伤心事吧?”
解予安无言少时,开口:“良辰美景奈何天。”
“啊?”
“《牡丹亭·皂罗袍》,下句。”
“……”纪轻舟感觉他都已经百分之八十地肯定自己并非那个纪云倾了,还接什么唱段,完全像是在逗小狗。
反正解予安发现了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就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打了个哈欠:“困死我了,睡觉了。”
这番反应就未免太心虚了,几乎等同于?默认。
解予安纵使早有怀疑,当真确认下来时,依旧被这事实搅得心绪凌乱不堪。
从前的纪云倾,他固然也不怎了解对方的过?往,但好歹是知?根知?底的,而眼前之人,却犹如?凭空冒出的幻影,全然不知?其来处,给他一股强烈的不安定感。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青年在黑夜中的背影轮廓,凝视良久,声音低沉中夹着几分幽怨道:“小骗子。”
纪轻舟脑袋往被窝里钻了钻,被子拉过?了耳朵,假作听不见。
解予安静静地躺进了被窝,翻身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一只手臂搂在青年腰间,一只手环绕在他的肩膀脖颈上,将?人紧紧地拥进了怀里。
“藏好了,除了我,别让旁人发现。”
他嗓音虽低,一字一句的却蕴藏着令人颤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