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撞上门的。”

“可要查一查?”

“无所谓,带他走便是。”

殷祝听不下去了,一面喂大黑一面从窗口探头喊道:“我才不要走!将军你就让我留下吧,烧水做饭劈柴暖床,我啥都能做!”

苏成德被他惊得一愣,随即揶揄一笑:“这性子倒是有些像……怪不得你能留他到现在。”

宗策皱眉,纠正道:“你多想了。若是不管,他出去只能落得个被野兽咬断喉咙的下场。”

“其实把他留在你身边,也是不错的,”苏成德说,“这次来见你,都比往日有了些许生气。”

“表象而已。”

宗策低声道:“策苟活于世间,不过是怕太早下去,会被陛下埋怨。若是能再见上一面,纵使粉身碎骨,策也甘愿。”

安慰的话堵在喉咙里,苏成德看着宗策那透着些许寂寥的淡漠眼神,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虽没到宗策这样行尸走肉的程度,但那日白布满目,百官缟素送行时,又何不是体验了一回肝肠寸断的哀切?

因此才会早早在帝陵边上挖坟,给自己准备好后事,准备待到阖眼之后,再去下面服侍陛下。

“好吧,”他说,“那我带他走,你多保重。”

宗策站在院子里,目送着苏成德将殷祝带上马车,毫无波澜地收回目光,继续自己那几年如一日的单调生活。

但分别前,他的脑海中也闪过一丝狐疑

这个年轻人,今日怎么这么听话?

这个疑问在傍晚时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