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说,“我又有什么资格来劝你呢?若是当初我有你一半勇气,拦住他北上,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样,父亲,兄长,好友,皆因我一时莽撞,被牵连受罪。”

他怔忪着,望向天边的浮云。

风吹过,云卷云舒,犹如战场之上飘扬卷起的旗帜。

“陛下说过,在宗府时,他只是殷祝,可我在知晓他身份后,却一直不敢再把他当做单纯的友人对待,”他忽地自嘲一笑,“或许,这就是我与兄长的区别吧。”

宋千帆心道:不,其实你兄长也做不到。

虽然宗大人的战绩堪比祸国妖妃,但陛下身处的位置,太过于孤高,这天下恐怕无人能懂。

或许枕边人能为他分担片刻,但终究无法感同身受。

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

后面两人没有再交谈。

宋千帆默默地把宗略送回了宗府,临别前,本想说一声自己明天要走了,但想想这事宗略肯定知晓,而且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所问的问题都实在无礼,与往人伤口上撒盐无异。

今日一别,恐怕宗略也不会再想见他了吧。

他胸中隐痛,迈着沉重的脚步,踏出了宗府的门槛。

“宋兄。”

宋千帆身形一顿,背影显得微微有些僵硬。

“何、何事?”

因为太过紧张,他回答时甚至还磕巴了一下。

宗略凝望着他的背影,很浅淡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