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及那时刚收到他妹妹的来信,欣喜若狂,立即向我父亲告假准备收拾东西北上,表示这定是他妹妹亲笔所写,错不了,要去寻他妹妹回来。我们三人都阻拦,父亲更是严厉反对,说这是屹人的阴谋,卢及若是敢北上,他便要亲自清理门户。”

“我本也是反对的,但见他那么痛苦,也有些不忍心,便与他商量,说要不我替你去吧,我偷偷潜入北屹,你替我跟我爹打掩护,就说我回老家上坟祭祖去了。这样就算我爹发现,难不成,他还能与我断绝父子关系不成?”

说到这里,宗略面上泛起一丝带着忧愁的轻薄笑意。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他又回到了当年那段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卢及不同意我的提议,说太危险了,我年岁还小,别说屹人,碰上个打家劫舍的都会没命。我不服气,跟他吵了一架,等到了晚上,在桌上给他留了张纸条,告诉他我今晚去坊里,把我爹那把刚研制出来的神机带上,这样就算遇到歹人我也能自保了。”

“但就在那天晚上,我遇见了那些北屹密探。”

“我被他们绑架成了人质,心中绝望,一时激愤之下,便想着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他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连带着手也开始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在空气中溺水了似的。

宋千帆都有些不忍心了,本想劝他先缓一缓,但宗略仍强迫自己,继续说了下去:

“卢及赶来时,正好看见我把他们引到飞鸟坊的中枢里,那里是四方管道汇聚之地,父亲为了铸造神机,还提前在那里囤了一些火药,卢及扑过来想要阻止我,但是,已经太晚了。”

一滴泪水顺着宗略的脸颊滑落。

他泣不成声道:“我以为,那时天色已晚,工坊中早已无人,却不知道那天正好有一群工匠在连夜检查高炉,爆炸时被当场炸得尸骨无存;我虽被炸飞,却因为被墙体挡住,侥幸只断了一双腿……”

宋千帆也听得心情沉重。

“所以后来,卢及帮你顶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