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香炉里的醒神香熄了,叫殷祝能睡个好觉。

但殷祝躺在床上,却越想越睡不着。

苏成德的话,倒也不是没有点儿道理。

同样是去前线,但这次和晖城可不一样。

晖城不管怎么说,都还算是一直处于大夏掌控内的领土,而他干爹现在已经打到了山河十四郡之内,哪怕驻军之地,也称不上是绝对安全。

要是他干爹知道自己带着一帮文武大臣跑过去支援……

殷祝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知道就知道呗,宗策能拿自己怎么着?大不了过去不见他就完事儿了。

但很快他就自己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见不到他,他干爹肯定会伤心的。

那就当晚先不见面好了。

叫他冷静一晚上,这样白天再见就不会太生气了。

等下,也不对。

他也没做错事啊,宗策凭什么生他的气?

殷祝刚要理直气壮,忽然又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好像有种说法,一个男人,如果那方面不行了,而且是突然不行了,很容易心理变态。他干爹这半年打仗压力大,神经紧绷,又没有什么发泄的渠道,说不定也会变得暴躁易怒的。

这样看来,自己还是多包容他一下吧。

毕竟……唉,年纪轻轻的。

殷祝辗转反侧地想着这些,甚至还想到了临别前的那一晚,虽然他干爹自尊心强烈,宁可用手帮他也不愿意在下面,但他觉得,只要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来应该也不是没有机会。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钻研,对吧。

想来想去,最后殷祝还是不太放心,悄咪咪地从床头下面摸出了两个他叫人用木头做成的小筊杯,在床上抛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