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宋千帆笑了笑,“但正是这样,才叫我安心,也能叫陛下安心。”

王夫人若有所思,又轻声抱怨道:“早知道,你为何不直接回绝我爹的要求?他欠那户部尚书的人情,叫他自己去还。”

宋千帆摇头:“陛下说得对,只要夫人你与我一日未曾和离,我便永远是王家的女婿,不可能撇清关系的。”

“再者说,我与宗策都是皇党,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若我二人交恶,朝堂上起码有过半人乐见其成。”

“那你为何还要……”

“既然他们想看,演一演又有何妨?”宋千帆伸了个懒腰,“我在他们眼中是软柿子,总比我油盐不进,叫他们不得不把歪主意打到宗策身上强。”

宋千帆放下手,心有戚戚道:“我可是在救他们的命呢。”

王夫人:“夫君最近似乎聪明了不少?也硬气了些。”

“没办法,前线打仗,后方的事情也堆积成山,”宋千帆唉声叹气,“陛下以身作则,一日批数百本奏折,底下的大臣们自然也不能懒怠,我连着几个月忙得脚不沾地,早就锻炼出来啦。”

“真希望宗大人能再陪陛下几日,也好叫我们多歇息歇息。”

王夫人忧虑道:“那你觉得,和北屹的这场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她想起初次见宗策时,对方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将,因为模样生得英俊,又言谈举止谦逊有礼,所以对他颇有好感,当面夸了对方两句,回去路上宋千帆还有些吃味;

但这才过去多久,宗策便已经名震天下,成为了大夏第一将首,陛下最为信重的封疆大吏,手握江淮边镇二十万重兵。

王夫人的心理其实很矛盾。

她一方面为自家夫君的成就高兴,一方面,又为世家即将面临的生死危机而心惊。

这场仗再打下去,大夏和北屹不好说哪个先没,但新都的几家世家,恐怕得先倒下了。

征民、征地、军用……陛下的种种举措,就是在以战养战,试图扶植宗策和夫君这样的年轻新贵上位,瓜分原本属于世家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