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首都,苏棠梨的精神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每天晚上辗转难眠,几乎睡不了一个?整觉。
几日来她眼下的黑眼圈已经十分明显,是景簇多看?一眼,都会发疯的程度。
被挡住眼睛的苏棠梨在挣扎,喻鸢把房间里的所有灯光关掉,拉上遮光窗帘,从后面轻轻抱住她。
熟悉的体温和气息,让苏棠梨亢奋的精神逐渐平静,亦或者是刚刚的牛奶中?的安神药物起了作用?,苏棠梨的呼吸变得绵长。
“睡吧,好孩子。”
怀中?人陷入沉眠,喻鸢又抱了她半个?小时,直到彻底睡熟,才?从床上爬起来,撩开她额前的发丝,在苏棠梨的眉眼间落下一吻。
苏棠梨睡觉的姿势很没有安全感,把身体缩成一小团,怀里抱着个?枕头。
“姐姐……”睡着的美人轻声呢喃,“别走。”
喻鸢步伐一停,转身替她掖好被角。
喻鸢换好衣裳,把手机揣到兜里,在酒店大堂见?了一把雨伞撑开。
“喻总。”秘书已经等在医院,“已经联系了殡仪馆,会有专人来处理老太太的遗体……”
秘书跟在喻鸢身后说起了后续安排。
小许是新上任的秘书,对这位喻总一无所知?,只知?道四个?行?事作风相当放肆潇洒的主,毕竟哪个?正经董事长会出道当爱豆啊!
医院不能抽烟,喻鸢只在嘴角叼了一个?柠檬味的棒棒糖,或许是她叼棒棒糖的姿势太像抽烟,护士看?了她好几眼。
喻鸢:“嗯,找个?日子把事办了,墓地就选在……”
喻鸢刚想说墓地就选在小安村,一家?人整整齐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苏棠梨她爹的墓已经找不到了。
始作俑者打?了一个?喷嚏。
小许:?
喻鸢干咳,“你让看?事儿的算一个?风水宝地,钱不是问?题。”
小许:“是。”
处理好一切流程,喻鸢站在老太太的遗体面前,小许战战兢兢地躲在门后面,喻鸢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怕什么?”
小许这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年轻姑娘,工作上可圈可点,一眼看?上去像个?成熟的职场人。
成熟的职场人瑟瑟发抖。
小许声音都在颤:“喻总,我,我一个?外人不好进去吧?”
喻鸢挑眉:“她又不会突然蹦起来,啧,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理素质太差了。”
正说着,喻鸢伸出手把老人家?半睁不闭的眼睛合上。
合不上。
用?点力。
合上了。
小许:“!”
被老板cpu无话可说。
这是心理素质的问?题么!
啊啊啊啊啊,手碰了!手不能要了!
小许突然想到了在公司大楼里偶遇经纪人时,景簇要笑不笑地和她擦肩而过,“你是新来的秘书?”
小许以为她在挑衅,只是稍稍点头。
经纪人拍拍她的肩膀,“呵,小姑娘,好好干,加油。”
小许莫名其妙。
现?在她算是知?道了!
喻鸢好像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是个?人不是畜生,转身把小许推到外面,关上门,隔绝了新来秘书崩溃的目光。
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所有的机器都已经停了,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喘不上来气,空气中?略微带了些老人味。
头顶冰凉的光照在喻鸢身上,在地面上拉下了长长的阴影,喻鸢双手插兜,俯视着病床上佝偻干瘦的老人。
“苏棠梨跟着我,你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