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组里,苏棠梨没少见过红包,可在过年期间这是头一回。
清冷老艺术家站在原地脸上,耳边春晚的背景音变得模糊。
“给我?的吗?”苏棠梨茫然?无辜地眨眨眼,她伸手?要拿过喻鸢手?里的红包,没抽动。
苏棠梨茫然?无措地抬头看她。
从前没有人给她包过压岁钱。
父母都在时,她家里穷,自然?是没有压岁钱?*? 的,有时候街坊邻居想要给她,都会先一步被家人给拿走。
一分钱都落不?到她的口袋里。
等上了中学去县城里住,寄人篱下,又怎么可能?会有压岁钱?
在她长?大后,彻底离开了故土与?亲人,那就更没有人会给她压岁钱了。
喻鸢:“拿了压岁钱的小朋友应该说?什么?”
苏棠梨耳廓一红,别扭:“谢谢姐姐。”
喻鸢笑容不?改恶劣,“还有什么?”
苏棠梨眼睫微微颤着,她学着曾在别人家看过的场景,“祝姐姐平安喜乐,身体康健,日进斗金,美满幸福。”
窗外大雪稍霁,烟花闪烁。
“嗯,也祝我?们家棠棠,新年快乐,万事?顺利,新的一年,还请多多关照。”
喻鸢松手?,沉甸甸的红包落入苏棠梨的掌心里。
里面是一沓红钞票,中间裹着个十分可爱的,用黄金铸成的小猫吊坠。
怪不?得那么沉。
苏棠梨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红包,悄悄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她本不?是什么爱哭的性格。
可一在喻鸢面前就忍不?住眼睛发酸。
“好,也请多关照。”
她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没有获得红包,但她的这一封红包,比别的小朋友收红包都要好。
在大年三十守岁的夜里,喻鸢闲来无事?给苏棠梨找出了当时在酒吧里欺负她的几个人。
两?人这一合计,才发现这三个人中没一个还在圈里混。
大约是有些人想要讨好喻鸢和苏棠梨,从小道消息听闻苏棠梨曾经被欺负,就顺水推舟把?人给解决了。
大年初一,喻鸢接到了一通电话。
景簇:“我?给你们接了一档恋综,有时间来不??”
景簇回老家过节,她那边的鞭炮声很吵。
还没等苏棠梨回答,喻鸢满口答应,“好啊好啊,我?最喜欢恋综了,请我?去参加,他们真有眼光,这个项目我?投了,要多少钱?直接说?吧。”
景簇:“。”
景簇不?放心:“你问问苏棠梨的意见。”
喻鸢:“苏棠梨没有意见。”
景簇:“……”
景簇:“你确定?”
喻鸢:“确定吧……?”
被红包贿赂的苏棠梨确实没有意见。
……
大年初二。
喻鸢订了《狐妖》电影票。
喻鸢在雪地上挥挥手?,像只撒欢的哈士奇,“走吧,我?戴了帽子和口罩,没人会发现我?们。”
为了遮掩那双过于漂亮的蜜糖色眼睛,喻鸢在鼻梁上架了一块平光镜。
很斯文败类。
很不?像个好人。
黑色长?款大衣,配合白?色口罩和平光镜,极具有特色的粉色长?毛慢慢掉色,变得不?算显眼,为保万一,喻鸢戴了一个棒球帽。
喻鸢站在雪地里,眼睛笑眯成弯弯的月牙。
苏棠梨一时看恍了神。
不?像是初露锋芒的集团继承人,也不?像是嚣张跋扈的富二代。
像是个刚初入社会,还带着点?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