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鸢一脚踩下油门,敞篷跑车向前滑去,此处拍摄地本就在?郊区远处有一座风景不错的山,车子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向前,烈烈的秋风吹动苏棠梨的脸侧,长发被吹起,她掏出墨镜架在?鼻梁上,掩盖住现在?复杂的神情。
喻鸢:“也?清醒了吧?”
喻鸢把车停在?山顶上,侧头浅笑?地看着她。
苏棠梨不清不淡地嗯了一声,“我现在?清醒了,合同我还?没签,你拿走?吧。”
说着苏棠梨从随身包里拿出上回喻鸢塞到她贴身衣物里的合同,“在?我的计划中,没有拍摄任何和医药相关广告的安排。”
耳边掠过清凉的秋风,在?山顶有些冷,喻鸢静静地看了她一会。
苏棠梨发现喻鸢现在?在?生气。
喻鸢生气的时候不会大吵大闹,只会静静的看着一个人,眼中的笑?意淡淡褪去,那双总是流淌着蜜糖般的眼睛失去甜美。
苏棠梨顿时觉得有些心?虚,她摘下墨镜把目光垂下,
“我发病时的胡言乱语,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你也?该知道,一个精神脆弱的人不可?能?从籍籍无名一路走?到现在?。”
苏棠梨的话语有些慌张,她急促说道,“我当?初看你电脑里的文件,不过是想对你们家族的生意有些了解,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那段时间你家族企业的情况不算好,我即使为了评估风险,也?该去了解一二。”
苏棠梨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突然抬眼看向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镇定。
“喻鸢,你不能?把撞坏脑子的我看成真正?的我。”
喻鸢接过她手里的文件,她不知道苏棠梨是否清楚这份合同来?之不易,或许她知道,或许她不知道,不过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车门被拉开,喻鸢翻动着没有签署过一个字的空白合同,无声地笑?了。
车中的苏棠梨还?在?喋喋不休,“我知道你家人对我一直心?怀芥蒂,看不上眼,同样的我的事业也?不需要倚仗你的家人,大家相安无事难道不好吗?”
苏棠梨不是一个小孩子,她知道所有送到面前的好处都需要付出代价,如?果她没有付出代价,那身边的人一定有人帮她付了。
撕啦
苏棠梨喋喋不休的话语戛然而止。
纸张从中间被撕开,喻鸢平静地把每一张纸撕碎,然后?风一吹,所有的碎纸片婉如?展翅高飞的白色蝴蝶,被秋风高高卷起,翱翔于天际之中。
撕啦,撕啦。
苏棠梨愣愣地看向她,“你”
喻鸢的动作很冷静,嘴角挂着让人害怕的浅淡笑?容,写着最优厚条款的合同在?此刻化作废纸。
“看来?今天不是时候,”喻鸢叹息,“我应该早两天,或者再晚两天带你出来?兜风。”
合同碎片被风吹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喻鸢靠在?车前盖处,任由?苏棠梨走?到她身边,
“喻鸢……”她语气复杂,“你别冲动,有很多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喻鸢微笑?看着她似乎在?示意苏棠梨可?以和她谈谈。
面对喻鸢坦然的样子,苏棠梨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她做错事了。
苏棠梨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她确切地意识到她做错事说错话了。
心?脏处蔓延开酸涩的疼痛,好像有一根无形的铁丝不断把心?脏包裹勒紧,锋利的边缘将心?脏割得鲜血淋漓。
瞎子也?能?看出喻鸢在?尽可?能?地补救这段感?情。
苏棠梨不敢直视她,手指尖不停发颤,她就是这样,在?别人不对她好时,她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