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佝偻着身体路过她肩膀撞在了?女孩的肩膀上?。
无数张奖状被积压在箱子底,从来没有见天日的那一天。
然后小女孩上?初中,去城里上?高中……
在她坐在窗明几净的课堂里时,那个总是满身酒气,在村口赌博的男人欠多了?赌债,喝酒借酒消愁,把自己给喝死了?。
那时候小女孩正在接受一场考试。
下课时她到老师办公室里接听电话,脸上?表情?不变,只?是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是吗?那我真?的很遗憾,我没空回去,抱歉。”
小女孩挂掉电话,微微鞠躬,“多谢老师。”
老师是个严肃的中年女人,但对优等?生?一向很温和,“家里出现什?么事了?呢?马上?就?是期末考了?,你要放好心态,别被影响,你稳定发挥成绩肯定不错的。”
小女孩的成绩好,学校给减免了?学费,当做金字招牌打出去,如?果成绩跌出了?,年级前三伙食费补贴和学费补贴都会没有。
“当然,我会好好考试。”
只?有好好考试,才能离开?那宛如?泥沼的地方。
……
在安静的病房里,老人的身体单薄得像一张纸,“苏棠梨真?的是个好孩子,她真?的很好……”
喻鸢坐在小板凳上?,修剪圆润的指甲,把手掌心抠出了?一条条红痕。
“她确实很好。”
老人家用浑浊的眼眸看向喻鸢,“你,你……”
老太太看喻鸢的眼神充满了?不善,像是在看什?么把她孙女诱拐入深渊的坏人。
“你让她别出去演戏了?,女孩子家家在家里就?很好,别在外面抛头露面。”
喻鸢站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不好意思啊,我家苏棠梨赚得很多,整个工作室都要靠她养活。”
“女孩子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她那么漂亮,在家享福就?行。”
老人家嘀嘀咕咕地说一些喻鸢不喜欢听的话,她双手插兜要笑不笑地垂眸看向病床上?瘦得像只?病弱母鸡似的老人。
喻鸢:“您知道您说话不好听吧?”
老太太突然抬起?头,根深蒂固的观念和已经年长的性格,让她难以接受任何新潮事物,也让她形成了?思维定势。
喻鸢笑容不变:“知道不好听还不闭嘴,我可没有苏棠梨那么好的脾气。”
喻鸢几乎是把恶劣刻在了?骨子里,她才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想?法,她连她家爸妈都不孝敬,时不时把她爸气到头晕眼花。
“你说万一让我不开?心了?,我只?要让护士给你把滞留针拔慢一点,把点滴药水调快一点哈哈哈。”
喻鸢恶劣地踢了?一脚病床轮子,整个病床晃了?两下。
老太太:“。”
床上?的老太太从未见过像喻鸢这般恶劣性格的人,简直和个地痞流氓混混没有区别,一想?到苏棠梨落到这样的人手里她咬紧后槽牙狠狠地瞪过去。
喻鸢的笑容越来越大?,甚至到了?放肆和癫狂的程度,她砰的一声?把病房门关上?。
里面两人的说话声?音很低,门外的苏棠梨听不清具体细节,她不知道从小到大?累积的一叠奖状被撒上?水按斤称重。
也不知道,其实奶奶没那么希望她考上?高中大?学,在她中考结束的那个夏天,已经联络好了?夫家的人。
随着身后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站在走廊尽头等?待换药的护士被吓得肩膀一抖。
负责人用手帕擦拭额头上?的冷汗,硬是不敢上?前问个所以然。
“姐姐?”
苏棠梨小心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