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打电话。”杨寒川低低笑了两声,藏在口袋里的手指动了动,之后掏出一个煎饼果子,递到杨炫的面前,“我知道你吃不惯西式的早餐,这是我在路上买的,尝尝好不好吃。”
“走吧,我送你去上班。”
系上安全带,感受着车里的温暖时,杨炫这才回过神来,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他不明白杨寒川这是什么意思,他分明已经和杨寒川说得清清楚楚,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可能性,杨寒川为什么要这样做?
越想越纠结,杨炫捏着煎饼果子,瞧了眼杨寒川,对方认真地倒着车,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哥,你为什么……”
杨寒川斜斜瞥了他一眼,男人身居高位者多年,尽管知道他的这一瞥并未带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可仍旧让杨炫感到些许压迫感。不是面对领导的拘束和紧张,而是面对一个成年男性时的紧张。车厢里的淡淡薄荷味被暖风一吹变得浓郁,在熟悉的薄荷味中,杨炫嗅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这个味道对他而言并不陌生,这是独属于杨寒川的味道。
这个味道极浅极淡,像寒冷冬日的一束暖光,既冷得刺骨,又暖得舒适。
“既然你都叫我哥了,那哥哥接送弟弟上下班有问题吗?”他聪明得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了杨炫。哥哥接送弟弟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可他们不是普通的兄弟,他们已经发生过暧昧的关系了。
杨寒川眯眼凝视着他,蓦地发现了什么,语气里染上了微不可查的笑意:“乖乖,当初是你说做回兄弟,你现在的表现让我怀疑……”
这个停顿使杨炫心中一跳,手指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煎饼果子,后背下意识僵直。
“你还没有释怀。”
杨炫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承认,他没有释怀,他怎么可能会释怀呢?那些暧昧、亲密、赤裸相对、或是痛苦或是爽快的性事不是假的,他恐惧、悲痛,又有一丝奇怪的怀念。
是的,是怀念。他们也曾有过一段和平相处的时候,杨寒川会给他带炸鸡和快乐水,会纵容他的一切小脾气,也会因为他去尝试从没有吃过的食物,然后伤到了胃,病恹恹的倒下了。
“好了,到了。”
杨炫回过神来,看了眼窗外,确实已经到了商场外。这里不好停车,杨炫没有耽误时间,打开门下了车,关门时犹豫了片刻,听到后面传来的催促的喇叭声,快速且小声的留下一句:“我明后天有时间。”
而后捏紧早已凉了的煎饼果子,小跑着进了商场。
杨寒川愣了一愣,车子开出去五公里了,这才像刚反应过来一般扬起嘴角。尽管做兄弟不是他所期待的,但日日能见到心爱之人,并且能和平相处,他已经感到十分知足了。
下午六点,杨寒川又当了次司机将杨炫送回了家,在楼下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杨炫拎着一只黑色的双肩包走出了单元楼。他钻进车里,没忍住好奇心问:“我们去哪里?”
杨寒川轻声说:“去一趟京城。”
杨炫想,他应该猜到要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