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站起身，在书架前踱步，步伐略显凌乱焦躁，这是杨炫第一次看到杨寒川表露出焦躁的模样，在他的印象中，杨寒川一向很稳重，即使天塌下来他也不会慌乱。

杨寒川瞥到了他打着石膏的左腿，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左腿，“你跑不了了，但你像是顽强的麻雀，即使断了翅膀也想着飞向高空。我该叫人断掉你的双手和双腿，这样你会一直躺在床上……”他越说越兴奋，“哥哥会照顾你一辈子，如果哥哥老了，那么哥哥会亲手杀了你后再自杀，我们一起死，下辈子我们一起出生，做一对双胞胎好不好？”

“我们要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说：“乖乖，我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惋惜我们错过的二十年。”

杨炫的心越来越冷，最终变成了冰块，轻轻一敲，便碎成了冰渣。

喉咙干疼得厉害，声音沙哑难听：“杨寒川，你关不了我一辈子。”

“我可以。”他忽然转过头去，盯着左侧的虚无，固执地重复一句：“我可以，谁也不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谁都不能。”

杨炫潜意识里觉得此刻的杨寒川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他被杨寒川抱进怀里，胳膊勒得他骨头几乎要断掉，他咬紧牙关，眼泪夺眶而出。

杨寒川嗅着他的发丝，他的脸颊，以及他的脖颈，“乖乖，我爱你。”

“乖乖，他们都在逼我放了你，可是我不想。”

“他们好吵。”杨寒川微微蹙起眉头。

杨炫会被他抱到了卧室中，他们一同躺在了床上。

杨寒川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下的乌青和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格外明显，他脱下杨炫的衣服和裤子，大手怜爱地抚摸着他光滑白皙的身体。

“她在看着我们呢。”杨寒川将肉棒插入杨炫的穴中时猛然吐出这么一句话。

后背密密麻麻地爬上一股刺骨的寒意，在头顶炸开来，冰冷的寒意几乎将他的五官冻住，杨炫听到自己用气声问：“谁？”

他看到杨寒川看向了门边，对着无人的地方勾起一抹笑，而后说出了令杨炫毛骨悚然的一个词：

“妈妈。”

杨寒川似乎觉得不满意，又纠正道：“我们的妈妈。”

【作家想说的话：】

将近十二点码完字，大晚上的被吓得不轻

小

颜

第19章19、何为“妈妈”颜

妈妈。

这是一个对杨炫来说陌生又熟悉，冰冷又温暖的词。

自杨炫会思考以来，他一直觉得他们的家庭结构十分奇怪，父亲、哥哥和他。他觉得他们家里似乎少了个女人，但阿姨也是女人，只是和别人家里的女人不太一样。直到有一次，幼儿园里开家长会，除了他之外，所有小朋友的身边都有一个女人，她们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妈妈。”

杨炫问杨寒川：“妈妈是什么？”

杨寒川安静了许久，然后温声说：“是带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然后家长会上，老师说：“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也是最爱我们的人，现在亲一下你的妈妈，对她说一声‘谢谢’。”

杨炫想了想，凑过去亲了口杨寒川，小声说：“谢谢哥哥，我觉得哥哥才是最爱我的人。”

稍大一点了，杨炫终于明白了妈妈这个词的含义，也明白了他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更大一点后，杨炫忽然意识到家里没有一张妈妈的照片，更没有任何她生活过的痕迹，不知是害怕触景生情还是杨哲压根对自己的妻子没有半分怀念。

听别人说，他们的妈妈在生下杨炫不久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去世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