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怕?

说到底她只是普通人罢了,重活一世也没法主宰任何人的命运。

所以她只能布局那么久用别人的手除掉沉希,过往两年次次碰见她,连织何曾不咬牙切齿想亲手血刃。

可她不敢,她怕陷入其中自己万劫不复。

连织转眸看他,眼里水光微动。

“他死了要是抹不平的话...”

“那是我该考虑的事。”温热的呼吸洒在彼此面庞之上,近距离对视间男人眼瞳里依稀可见她的倒影,他没一句安抚,却胜似千万句。

连织睫毛动了动,重新看着前方。

沉祁阳嘴唇贴在她耳朵上,低低一声,仿佛带着轻哄。

“怕什么,你是沉家人。”

是沉家的人,所以他会千方百计护着,哪怕大难临头,谁也动不得。

连织眼眶酸涩到极点,她将枪支重新对准了高建平。

被绑在木桩上的高建平不知何时睁开了绷带。

“我是你父亲连织...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求你之前是我不应该我改好不好,我改...”

他疯狂挣扎,那咆哮威胁声在山洞里久久回荡,恍若咆哮进童年里的阴风。

连织眼眶里骤然涌出了泪意。

她想起了自己的养母,那年代婚姻如儿戏由父母和媒人决定,可相看了本人后养母便不承认这门婚事,是高建平半夜翻进院子强奸了她,父母便如泼出去的水一般将她送了过去。

封建可恶,可高建平更是该杀。

有些男人不配为人,是畜生。

连织嘴唇颤抖着,握枪的手却分毫未动,直直瞄准高建平的胯部。

“不要,你他妈敢”

高建平眼神凶狠兼顾哀求。

可连织扣着扳机的手狠狠用力,子弹穿风而行,只闻一声尖锐的撕心裂肺的痛叫,他跨间鲜血淋漓,人也随之晕死过去。

她眼眶里一滴眼泪随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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