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当年就知道他在外面有孩子。”
德国慕尼黑,四五点的时候天外已经黑沉沉,外面又飘着雪。庄园壁橱的火正热烈的燃烧着。
白落梅在德国半隐匿了近二十年后,终于在书房接见了第一位客人。
准确来说是后生。
壁橱的火炉发出轻微的声响,浓郁冬夜,暖黄灯光覆盖在男人的轮廓之上。
大约是正经约谈,沉祁阳收起浪荡和颓懒,只手搭在腿上交叠如桥。
“没想过做点什么?”他眼里含着审视。
白落梅摇头。
阻止又能如何,男人若是离了心桩桩件件都能成为背叛,她阻止得过来嘛。
更可况她比江仲鹤大了近十五岁。
白家当年在京城权势赫赫,而他江氏一族在文.革结束才被正名,几乎是天差地别。这份婚姻最初不过是她的意气之选,他的攀附之举罢了。
“老爷子在最初便立下规矩,有些错误可以容忍,有些却永远不能。倘若他和外面的女人有了首尾,便永不能再得白家支持。江仲鹤前六年也做得极好...”
大概是沉默了近半辈子,骤然再遇华国故人,白落梅难免想倾诉。
她说第七年起江仲鹤身边的秘书便换成了别人,他早出晚归,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说先生去了一处深宅府邸,而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不时由佣人搀扶着在庭院散步。
“再后来这个孩子便没了任何音讯,仿佛不曾存在过,他依然在我面前担当着贴心丈夫,而我却厌倦了...”
白落梅心性高,更何况她也不过因为爱人的抛弃报复般选择苦追她的江仲鹤。
当初查出江启明为超雄综合征,她便想掐死他,江启明自小的性情乖张更像是对白落梅婚姻的报复。
不过十年,她便彻底抛下所有,远居德国。
沉祁阳听后久久沉默。
如雾缭绕般的灯光,他一双晦暗幽戾的眸子看着她。
“那个女人叫什么?”
“张琪瑛。”
沉默的时间里,他靠在沙发上,牛仔裤包裹的两条长腿笔直而松泛。
他手却悄无声息暴起了青筋。
张琪瑛正在沉希的身边做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