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夕阳肆意,大路通途,哪里都比这里待着想。

她起初不过是为着确认,如今明晰后反倒有些踌躇不前。

照她以往的性子绝对事不关己溜之大吉,然而沉祁阳吸下那包粉末多少有因为她,更何况人生境遇起起伏伏,适当时候伸以援手,何尝不是给自己留下转机。

连织立即去卫生间打了盆水,又翻遍了所有抽屉找出来根绳子。

敲门他自然是不会开的,还好别墅的阳台四面畅通,她拉开阳台门直接进去。

沉祁阳正靠坐在墙上,逆光看不清他的神情。

然而他右手臂在发抖,哪怕用皮筋死死勒住也无济于事。上面已经有了几道血痕,看起来真真是触目惊心。

连织先去找来遥控器,将房间温度调罪高,毒瘾犯了哪怕大夏天骨子里都会冷得发颤。

沉祁阳听到动静后抬眸看她,连织在他注视下镇定自若蹲在他身边,拿湿毛巾擦他带血的手臂。

“你怎么还没走?”

沉祁阳大手一挥,盆里的水掀翻在地毯上。

他下颌咬死,浑身血液都感觉凉透了。

“你以为我乐意你待这是吧!”

连织也不是好脾气,回怼道:“你这幅丑态一年能见几回呢,你不乐意我还要偏偏多瞧瞧乐子。”

男人现在这副样子不就是丑态嘛。

眼底乌青,下巴上带着些许胡茬,手臂上还割出道道血痕。

和他平时妖孽又不可一世的样子相去两人。

说人丑这话男人同样不能忍。

沉祁阳脸色变了又变,两块咬合肌凸出颊颌弧度。连织恍觉他都要掐死自己。然而他骨头里像是有千万蚂蚁在咬,一时之间还真奈何不了她。

连织趁机又往他嘴里塞了两颗镇定片,趁他发火间捂住他嘴巴。

被迫吞下,淡淡香气混着血腥味袭满沉祁阳鼻尖。

“你给我吃的什么?”

“毒药。”这是从楼下抽屉里翻出的镇定片,不过作用寥寥无几。

更多的戒断只能靠着他自己。连织尤记得上辈子毒瘾犯的时候,她在地上爬成条蛆,只要人家愿意给她白粉她舔脚都愿意,现在想想那副丑态连织自己都不愿回想。

但沉祁阳却不显,他除了一身颓丧坏脾气随时要爆炸以外,其实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