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为什么?
霍尧情不自禁揉了揉眉心,感到头疼。
这次被他侥幸逃过,以后再想行动就真的难了。
刚有戾气自他胸膛一滑而过,他却猛地想起什么,突然疾色命令道。
“停车!”
刚进宽阔码头,司机还陷入愣怔。
车门已经被霍尧推开,然而他钢跳下去,车子轰地一声炸燃,火光如蘑菇云翻天覆地。
而霍尧如同破布口袋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全身多处烧伤,连着右脸都溃烂小半。
他费力地睁开眼,气息微弱,两只手臂仍拼命往前爬着,鲜血蜿蜒成了曲折的线。
有鲜血从他额头滴落,渗进眼睛里,他在模模糊糊的视线里看向她在对他伸手,在叫他站起来。
清冷的眉眼因为怒气神气活现的,更只小狐狸一样。
她还在等他…还在等他。
她答应了他的,等他回来就和他去个地方。
霍尧打算带她去香山寺陵园,那里藏着他的亲生母亲孟礼贤。以朋友的身份也好,别的身份也好,他想告诉她,他真名不叫霍尧,他有个全心全意爱过他的母亲……
一滴泪从霍尧眼眶滑落,他刚刚颤颤巍巍撑了起来,一颗子弹而来,直击他右胸。
霍尧如同破布摔下护栏,“噗通”一下掉入海里。
河畔庄园里。
霍尧右腿上的石膏不在,他负手站在书房前,身后商管家在向他汇报威斯敏斯特码头的汽车轰然案,司机葬身火海,而霍尧中枪坠海。
霍企山没回头,道。
“人真没了?”
“是。”
商管家道,“那枚子弹直中二少爷右胸,他坠海时血染透海水,只是目前海域过深正在打捞中,但现在也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霍企山一时间没说话。
他仍然面无表情,但有那么一瞬间淡淡的湿意在眼角滚过。那是属于父亲短暂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