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织翻了个白眼,合着被打的不是他。

教练笑笑:“一年练成这样不好不坏,但有这点功夫普通的男人也奈何你不得。”

连织拿过毛巾擦擦,真诚发问。

“如果是面对有多年功夫的人呢?”难保江家以后不会找人杀她。

“那就把自己藏得像个普通人,弱女子。你过早在这些人暴露这点功夫,于他们而言就像三脚猫,只会激发怒意提前弄死你。”

教练道,“先把自己藏得人畜无害,然而找准机会反击,女孩子力量薄弱,但身量纤细这也是你们的优势,之后把速度练起来,撂倒几个男人也不是不可能。”

他拍拍连织肩膀,“加油吧!”

连织练完,回到车里。

她撩开袖子,果不其然又青紫了,她拿出棉签药水上药。

天色已黑。

车内后视镜倒映着的那张面容姣好,但和以前刻意伪装出来的妩媚相去甚远,如今明亮且灼人,像是立起来的野草。

最初连织被揍还会在车里偷偷抹眼泪,大骂教练傻逼。现在只是平静地接受。

刚擦完药,电话就响了。

是同学兼合作伙伴盛芙然打来的。

连织接通后,那边道:“老伙计,你室友说你不在宿舍?”

“嗯,怎么?”

连织道,“你一般只有经费短缺才会找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

盛芙然嘿嘿笑。

“咱们的红杉庄园下月开张,我请了一大帮人,其他几个人都来,你不会放我鸽子吧。”

连织笑了。

“怎么会,我一定来。”

*

云线楼。

包间里潺潺流水,一盏屏风隔着,左边是帷幕和高台,右边苍青色地毯铺满。

几个中年男人围坐在红木圆桌前,对着桌上的江仲鹤就是一番恭维。

他生日在即,有人送上唐女出仕图。

江仲鹤只扫一眼,淡笑道:“胡总有心了。”

“古玩本无价值,若是能讨江总喜欢,便也不枉它明珠蒙尘这么年。”

其他人哈哈大笑,都道还是胡总会说话。

有人道:“贵公子今年不在江总身边,这就是张局的不是了,都快一年了这小破案子还没解决。”

张局惶恐。

“江总不是我不肯帮忙,上头查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