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秘书笑道:“江董才是将相之士,我不过是承蒙方书记赏识才在他身边打杂,之前我这号人物哪有人惦记。”

被暗暗讽刺阳奉阴违,江仲鹤面上丝毫不显尴尬,叹息道。

“冯秘书谬赞,我连孩子都管教不好,怎堪得将相二字。”

冯秘书笑不接话。

近日局势动荡,领导班子一换,党中央厉行党风廉政,江启明所犯之事已经传了上去,连同他名下的上百家会所都成为眼中钉。

以往不是没出现过这类风波,江仲鹤皆一力压下

然而新派在此次换届上折掉三员大将,有心人拿着事大做文章,挥剑直指身为副省长的江启明的叔叔。

眼见着事情越闹越大,江仲鹤愈发感觉不妙。

冯秘书道:“江董还年轻,大可以多生几个,以后何谈没法儿孙绕膝?”

他这就是不肯帮忙的意思。

“借您吉言。”

江仲鹤转而淡笑道:“我听说冯秘书抱孙不久,前段时间才举办百日宴,真是可喜可贺。

江某近日才知,特准备一份礼物,还往冯秘书勿怪才是。”

他推了份文件过去,冯秘书笑意淡淡,可看到里面的内容,神色顿时变了。

是份水污染的检测报告,这是冯秘书的心事所在。

他沉默片刻道:“江董爱子心切我能理解,只是犬子这事,实难转圜。”

新派此次换届锐气大减,眼见定价权落于守旧派手里。

怎能不拿着江启明这事大做文章?

江仲鹤又给他添了杯酒。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江某不求转圜,只求冯秘书给指条明道。”

冯秘书没说话,夹了筷子鱼。

“江董的苦心我能理解,书记那里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他话里一转,“不过贵公子意气风发,何不趁着无可转圜那天另谋一片天地。”

“鱼儿游得太远,总有渔网捞不着的时候。”

江仲鹤脸色微变,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走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