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对视之间,他眸色漆黑,且分毫不让:“爷爷,我自有分寸。”

他这意思就是拒绝了宋老爷子的提议。

沉希在门外咬紧嘴唇,脸色霎时难看。

她的旁敲侧击居然一点都不管用。

沉希和宋亦洲认识那么多年,自然能够轻轻松松听出他的化外弦音。

他不会辞掉连织。

没想到这么短的日子,他就对连织已经有维护之意。

沉希恨得咬牙切齿,她消无声息地下楼。

到了无人的偏楼,她将电话打给了江启明。

那头一接通,她就哽咽道:“江叔......”

*

周六连织时间自由,没有任何工作安排。

她抽空去了躺临南路王世忠生前的住所。

哪怕王世忠是建国后第一批学以致用的高材生,家底并不丰厚,但作为人民大学资深的老教授,学校并不会亏待他。

她在临南路有一处别墅。

她绕进郁郁葱葱的梧桐里,老城区植被多,绿化也是一顶一地好。

连织仍记得当年多次因为设计和论题跑去王世忠家里找他,师母每次对她和善接待。那时的她朝气青葱,王世忠是她最敬重的教授。

连织走到一处别墅前,只见墙上褪色的匾额上写着“王宅”。

铁栅栏已经褪色,连织往里望了望,庭院杂草横生,像是多年未打理的样子。

有推婴儿车的阿姨路过,连织叫住了她,询问别墅主人的具体情况。

她表明自己是王教授的学生,多年后想要回来看望,却发现人去楼空了。

“小姑娘,王教授在两年前就去世了。”阿姨左看右看,低声道,“当时这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不知道吗?”

“啊?”

连织面上大惊失色,“因为什么,他家人呢。”说着她泪就出来了,像是惋惜恩师离去的模样。

阿姨叹气说她那时刚来这做保姆,结果这事当时还惊动了警察,最后定案为花粉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