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希望,多么希望自己是她的亲女儿。

沉母才离开十分钟,沉祁阳的电话就来了。

“妈妈走了?”

“嗯。”他已经知道她不是沉思娅了,再从他口里听到这个称呼连织有些难为情。

沉祁阳语气挺不爽。

“过分啊,明明我都半残废,她睡前都不知道上来看看我。”

连织无声笑,趴在床上,脚无意识一荡一荡。

他简言意赅:“上来。”

“不”她托辞还没出口,沉祁阳就道,“两层楼的监控都关了,这个时候不会有佣人上主楼,爸今晚不在,妈每晚十一点就得睡美容觉。”

“那也不行!”

她强硬得很,沉祁阳就开始装可怜,拖腔低调说:“疼,手臂疼腿也疼,渴了也没有人给倒个水。”

“叫佣人给你倒!”

她气哼哼的,明显知道都是他的把戏,听筒突然静了两秒,连织以为他生气了。

沉祁阳忽而道:“想你。”

那柔软的语气让连织一愣。

“想抱你,想和你说说话,白天在医院那么多人,根本没机会,在崖下那晚我想得命没了得留半条胳膊,不然我以后在地下怎么回味抱你的时候。”

啊啊啊啊,连织坚持的血条直接被砍了大半。

隔着听筒,沉祁阳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动摇。他唇角轻弯了下,拖着腔调,有些刻意加重语气。

“姐姐,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知道的,我现在是个残废。”

连织:“.......”

他都这么讲了,她还能说什么,何况连织的确有些事情想和他聊。

她戴了个鸭舌帽,长衫长裤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轻推开沉祁阳房门的时候,他正靠在床头,一盏微弱壁灯连着,他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她。

微挑着眉,仿佛在说此地无疑三百两。

连织用眼神抗议,都是谁的主意啊喂。

他的房间很简单,深灰色,多余一样东西都没有。明明空荡荡的,却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压迫。她是第一次来他这里,有些无所适从地这看看,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