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黑漆漆的,一眨不瞬地盯着孟魁,直到他走进会所都没挪开。

李潭听到他问:“孟魁这个人你们资料上记得有多少?”

“你别看他笑嘻嘻挺和善的样子,这人可是个狠角色,十来岁的时候就混黑社会,后来老婆出轨他一把刀直接捅死了这两个人,本来是死刑结果上头关系通融直接从无期改成了二十年,在狱中这些年收了不少小喽啰,出狱不到四十岁就跟着冯三混。”李潭道,“按理说冯三是他的晚辈,结果同事那边的线人传来消息,他给冯三洗脚做马墩子,指哪打哪。这样能屈能伸的人野心都不一般,这不冯三才死他就上来了。”

他微微纳闷,“说来我倒是奇怪野哥你怎么会知道这号人物,他之前卧薪尝胆可够久的。”

陆野收回目光,自嘲道:“也许是....预知梦。”

“别蒙我了。”

李潭啼笑皆非,从事这份职业的人都是无神论者,不然天天看尸体都能被吓死。

陆野无甚含义地弯了下唇。

他也希望是随便蒙的,可就是这个梦反反复复让他日夜难安,为什么连织会出现在会所,梦里浮光一现的孟五爷,世上居然真有这号人物。

种种线索冥冥中导向很多可能,可无论哪一条都让陆野后背生寒,拒绝再往里想。

他转而看着李潭道:“这个人野心不小,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抓是肯定会抓的。

但警方常常会放长线钓大鱼,等着这条线足够壮大后再连根拔起。

李潭说本来是打算再等一两年,毕竟孟老五刚刚上来最是谨慎的时候。

“但有可靠的线报称他和英国贩毒团伙似乎有往来,其中一人安克劳=是境外头号通缉犯。

他在陆野耳边说了个时间,“我们决定一锅端了。”

*

连织是第二天下午回的山庄,除开沉母和沉祁阳,沉家两位叔叔叔母和涴婧也在。

沉祁阳不打招呼提前回来,两位叔母将他一顿说,连织到的时候,沉祁阳正在接老太太的电话,他懒靠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看到连织后,手拿电话再自然不过对她一递。

“阿婆找你。”

什么找她,绝对又是被唠叨麻了找挡箭牌呢。

说来也奇怪,连织不讨厌有老人在她耳边絮叨,言辞间都是关切之意。沉祁阳完全是不识好。

她拿过手机正要坐去旁边,沉祁阳却抓着她手腕一拉,懒声道。

“去哪,我还没聊完。”

她被迫挨着他坐下,近得大腿都快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