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院士,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

郑风眠笑:“沉家小姑娘,你不是专门在这等我的嘛?亦洲都和我说了。”

连织抬眸看着宋亦洲。

宋亦洲淡淡一笑:“来的时候我正好碰见了郑院士。”

郑风眠路上他的车坏了,宋亦洲正好捎他过来。

“我本想清闲一会,结果亦洲上车就和我说你关于图书馆的设计理念,说你为什么这次新校区的建筑甚至跑去了松镇,到确认每块砖瓦的结构和牢固性。”他道,“我这老头子本来就喜欢建筑,想不感兴趣都不行啊。”

连织脸颊微热。

她为接近郑风眠想了好多说辞,还想不能刻意而为给这位老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得徐徐图之,结果忐忑那么久,有人却捷足先登将她的理念通通告知,让她在这样融洽的氛围里不知所措。

宋亦洲略克制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显得礼貌温和,他勾唇笑了笑。

“你别怪我自作主张就行。”

她哪有这么不知好歹。

郑风眠道:“沉家小丫头,我现在正好有时间,你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如此大大费周章设计这个图书馆吗?”

连织:“当然,只要您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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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的说完了吗?”

连织:“说完了。”

别墅后面的庭院,宋亦洲走在她身侧,细高跟在石板路上蹋出动听的声响,他看她垂眼间不甚挂心的样子,微微挑眉。

“我以为你会是实在必得的样子。”

“我都追到人家宴会上了,如果再不成功总不能摁着头让他强答应吧。这个项目若真的不成功那我也只能安慰它不属于我。”连织耸肩,又道,“而且我最近学到一个词语,叫时时播种,随意收获。”

宋亦洲默念她最后的这句话,低眸看她。

“何解?”

“你看啊,譬如园丁打理这片花园,再比如我们去松镇那天务农人漫山遍野的田地。”她的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轻轻摇晃,宋亦洲不时抚过她腰身一道,再松开。

“他们劳作和付出的时候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样,有可能这年会遇到各种自然灾害颗粒无收,这种现象在某些地方还很常见,但每年到三月季节,该播种播种,该施肥施肥各种工序分毫不少。”

连织沉吟道,“所以这就是自然界的规律,我为这个项目付出的时间并不一定是让我非得到不可,而是我在这期间知识和经验的拓宽,这在以后的漫漫长路上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报我....”

她说完转头发现宋亦洲正看着她,那种眼神哪怕在黑夜里都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