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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尧去往郑邦业住处的时候,两个佣人才送客人出来,其中一位还是财政经济处的处长。就如同沉父预料的那般,政府各界人员一旦嗅到郑邦业和刘世乾关系不一般,登门造访的络绎不绝。
还有些甚至想将郑老先生接到其他住处,亲自照料。
霍尧进屋的时候,郑邦业正在庭院的浴池面前沉思,听到脚步声他知道是谁。
“过来来看看我这鱼,今天起码有好几拨人来喂它们,有些甚至要脱下那身部级的制服,要亲自帮我清理鱼池,大半的干部都跑到我老头子这来了,你说说”
他扭头,这才注意到霍尧脸上的红印子。
“这是怎么了?”
“没事。”霍尧道。
“这印子不可能平白无故长脸上。”郑邦业笑道,“那个姑娘的劲看来还用得不小,这是惹人生气了?”
霍尧低眸“嗯”了声。
“对待女孩就要有足够的耐心,我记得阿尧你以前挺会的,怎么现在反而鲁莽了?”
他也想,霍尧想说他也想。
他想对她温柔,想什么都纵着她,想把她想要的一切东西都送到她面前。
可她不要。
但凡和他霍尧有关的一切她通通不会多瞧上一眼,连着笑意和回应都是敷衍的。与其这样倒不如生他气,至少这个时候她是真实的。真的将他放在眼里。
霍尧眼神沉了几分,没接着这话题。
“他们帮郑叔清理泳池只是个幌子,实则是想你在有人跟前说说好话。”
郑邦业跟着叹息,说何尝不是。
“所以这人呐,有时候要比鱼复杂,看似对你笑脸相迎,实则包藏祸心,若是不懂得区分便会走进别人的陷进。
我老了是越来越不爱处理这些东西,有时候面对这些鱼沉思良久反而觉得受益匪浅。对着人永远是不能说真话的,但我想说的话,这里所有的秘密它们肯定会知道。”
郑邦业笑着用手指了指这鱼池,又问霍尧,“一年前你被害那事查得如何?”
霍尧道:“跟了霍企山快十年的管家交待我动手之前,有密信送到了霍企山的庄园。”
人一旦罹难,这衷心就得大打折扣,更何况霍尧有的是办法撬开这些人的嘴。
“这么说你的行动提前泄露了?”郑邦业蹙眉,“有没有查到是谁?”
霍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