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情急之下她将小衫脱给了沉母,近乎透明的吊带包裹着她比奶油还白的皮肤。
大概刚才真的是命悬一线,紧张到某种程度,她浑身都淌着热汗,脖颈和肩膀都蹭得脏脏的,有些汗珠甚至沿着身体曲线落入深V的沟里。
可即便是狼狈成这样,她依然让人挪不开眼,像是只挣开茧蛹后筋疲力尽的蝶。
仓库里仅剩的灯光落在她身上。
她一双眼睛不知是惶然还是不可思议,恐惧感很重。仿佛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要跑。
不仅仅是她。
连着沉母突然见到霍尧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她突然经历这种事情,整个人都还麻木着,根本无暇顾及。
霍尧像是根本不知道非礼勿视怎么写,目光在连织脸上一丝一毫都未离开。
他蹲下身来。
“看到我怎么吓成这样?”
连织手紧紧扣着地:“你...你到底..”
“我到底是人是鬼?”霍尧勾唇,眼里却不带半分笑意。
他手伸了出来,她下意识往后缩,可动作远远没有他快。
他拉起她松掉的鞋带起轻轻系上,很标准的蝴蝶结。
就是刚才这个人开车毫不犹豫撞死了沉希,像是扫清路障一样随意。
可此刻他的动作缓慢得像是在对待珍重的宝贝。她鞋带还沾着汽油,又脏又臭,油污粘在他手上,霍尧也没有擦掉的意思。
系完了,他眼皮缓抬看她。
“一年不见,你觉得呢?”
是人!
捧着她鞋的力道那样清晰,是活生生的人。
连织惊慌之下指甲险些折断。
他居然没死,居然躲过了霍企山的追杀,他会不会去追究到底谁在偷偷害他,而霍企山又会不会透露什么。
这些念头几乎在瞬间被压了下去,她的眼睛里雾气很重,不知是惊喜还是什么。
“你既然活着,怎么不回来?”
霍尧:“我回不回来你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