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冷笑:“你不要把那个偷工减料的设计和我们这个联系起来,我只是减半并没有不用。这对于施工成本减少是最常用的状况。”
“是,这个情况很常见,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设计的是图书馆。”连织道,“疫情过后各大高校陆续开放,除开美院本校近七万学生,外来参观的人流量每天起码都是几千上万,这样的承重,还要减半无异于自寻死路。”
“学生本就是国家高关注人群,但凡有百分之十坍塌的可能,对于设计师来说都是灭顶之灾,出了事我们得坐牢。”
旁人不敢搭腔,他两争执起来就像是在吵架。
一旁紫罗兰悬挂的新华楼,几个校领导正陪同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下楼梯。
项宇轩受他老爸任命代表信鲁控股集团,联合美院在东南设立教育中心,他对艺术方面的投资一直是半吊子,最不禁忽悠,生怕自己一个脑热就捐个好几亿回家被胖揍。
这才拉上了宋亦洲。
王蒙觉得她这套风险理论是坐井观天。
“沉小姐,任何公司开立成功和失败的概率各占百分之五十,你不照样顺利往下走吧?你确定要因为这半分之十就让项目停滞?”
连织:“王设计师,你这是诡辩,建筑大楼落成后百分之百要面对各种风险可能,和开公司不是一个概念。如果你坚持要按照这个设计图走,亚新不会在这上面签字。”
早有车子停在道路尽头的门口,是学校领导特意允许通行。
宋亦洲却在出新华楼的间隙,即将离开的时候,目光越过几个西装革履的领导,遥望了眼湖边和他背道而驰的女人。
几个女孩在一群男人中险些被淹没,她是其中之一。穿着秋杉显得玲珑剔透又单薄。
听不清在说什么,但大约在争执,她眼底炯炯亮折光,分毫不让。
项宇轩和校领导聊了几句,见宋亦洲早已驻足盯着另一侧。
他顺着宋亦洲目光看去,调侃。
“看来吵得挺凶的,你不打算去帮帮忙。”
宋亦洲目光仍然没有收回,声音温和。
“她能解决。”
“她能解决...”
项宇轩酸唧唧模仿他那个语气。
两方争执不下,王蒙吵不过她,最后几乎不欢而散。
连织让其他人离开,绕着学校逛一逛。
不签字只是意气之言,二组努力那么久不能功亏一篑,但签了这个字注定留下无穷隐患。
不过正如王猛所说的,建造成本不够,到底要不要在设计上缩工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