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却有服务生推开门在连织耳边低语着什么。

她和刘昊勤说了声先离开,去走廊张秘书候在那,说沉父知道她也在翰林书院,想见见她。

说实话若论沉家人谁最让连织发怵,必定非沉父莫属。

不苟言笑的一张脸,独独藏着在政界里浮沉过的高深莫测。

绕过走廊深处便有专人守在门外,没想到翰林书院深处还有一道门,里面的包厢别有洞天,小桥流水格外雅致。

隔着道屏风谈笑声传来,专用喝茶的红木桌上坐着几个男人。沉父在话音的间隙看见了她。

连织:“爸。”

沉父:“过来坐。”

有中年男人坐在沉父身旁,眼力见十足地起身。

连织坐于他身旁,听他介绍红木桌对面的几个男人。

都是在政界响当当的人物,眼前这位刘世乾甚至是书记处成员,比之沉父隐约还要高头。

可连织所有注意力都在斜对面的老人身上,她如同触电般受惊了,以至于那近两秒的呆愣完全不受她控制。

怎么会是郑邦业?

短暂心慌谁也不曾察觉,连织恢复笑容,挨个称呼。

“刘叔叔,郑老先生。”

刘世乾打量着她:“果然是虎父无犬女,这气度倒让我想你老沉你年轻的时候。”

他转头对旁边的郑邦业道,“郑叔叔,老沉认回闺女的时候你当时还在国外,怕是没听说吧?”

郑邦业看着连织,那双苍老的眼睛十足温和。

连织背后却不由自主冒起冷汗。

老实说她非常不愿意和以往的相干人等扯上任何联系,尤其是当初孟礼贤发现霍尧是她亲生儿子的种种讯息,还是她找人交给郑邦业的。

这位老人十足精明,万一让他生出什么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小乾子,这你可想错了。”郑邦业朗笑道,“我人在外国但还不至于大门不迈,当初泰晤士报可洋洋洒洒报道了好几天,哪怕老严昏聩也知道。”

席间众人哈哈大笑。

沉父略无奈,只说是家里老人盼外孙女回家心切,这才兴师动众了些。

他心思却有几分在捉摸着郑邦业对于刘世乾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