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树影遮盖下光线黯淡,陆野已经将车停在了最隐秘的位置。可对面的男人仍是将车里的画面一帧一帧纳入眸底。一眨不瞬,目滋欲裂。
车窗上如瀑的雨水之后,她双臂掉在男人脖子上,好几次无力仰起头,又将面庞深深埋在他脖颈,嘴唇微微颤抖,有晶莹从眸底滑落,像是在承受什么酷刑。
可哪是在受刑。
这动作何等熟悉,摩天大厦那晚,她也是这样被迫大张着双腿坐在他跨间,吊着他沉祁阳的脖子哀哀呻吟。
她有太多情动的小习惯。
难耐忍受时喜欢如同藤蔓一样缠着他,喜欢抓他的头发咬他的脖子,情欲上头又不甘示弱,便肆无忌惮咬他嘴唇。
过往沉祁阳随便想起某个小片段心头便跟灌蜜似的,意犹未尽回味好半天,如今她也会将这些小动作,用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她也会吊那个男人的脖子,沿着他耳垂轻轻噬咬,控诉般去咬他的鼻子,嘴唇...
不,甚至还要亲昵。
树影将搂着她的男人神色完全遮挡,可半截手臂横贯在她腰间,胳膊已经充血青筋暴起,可想而钳制得有多用力。
他们一同抛上落下,好几次要撞到头顶,男人一只大手护了回来。
天边轰隆雷声巨响。
沉祁阳呼吸骤紧,脸颊狠狠抽搐了下,像是有股戾气沿着胸腔直冲天灵盖,身体血液倒涌,每个细胞都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
这瞬间的暴戾太过剧烈,让他下意识想要砸碎一切。
可他只是静静看着。
看她敞开的开衫毛衣由于动作激烈衣摆完全露了出来,一晃一晃,可想而知双乳是如何在他胸膛蹭动的。
看驾驶位渐渐空荡,而后座隐隐约约里一只白嫩的手无力抓上车玻璃,带着雾气的指印划下长长一道。
黑夜弥漫,暴雨不止。
沉祁阳竟低声笑了,那笑声竟显得十足渗人。
依稀灯光越过雨幕照进来,他的侧脸轮廓那样凌厉,像是有蚀骨的冷在双眸里翻腾。
他拨了个电话出去,声音明明冰冷彻骨,反而因剧烈克制而显得冷静。
“替我重新查陆野这个人,事无巨细。”
*
后车座被陆野放平,有如床一般。
两边玻璃贴膜后加之天气影响,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而她是黑夜里一颗小沙粒,眼神迷蒙,娇声荡漾,所有意识都汇聚到被他占据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