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理智和崩溃一旦回笼,有些还没脱口而出的话就显得荒唐兼可笑,尤其是对面沉祁阳剑眉横挑盯着她,眸色幽幽。

更显得沉母刚才的尖锐十分可笑。

来之前她在琢磨什么来着?

神经几乎崩溃到衰弱和恍惚,以为儿子和女儿有些什么,甚至在推开门时连后路都安排好了。细到每一步,都得毫无风声泄露。

如今那口气如今哽在喉咙不上不下,寻常人只怕都能呆愣在原地,一时间找不到语言。

可沉母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取出丝巾恍若擦汗那样擦掉眼角未溢出的泪。

她正色道:“不和妈介绍介绍?”

沉祁阳嗤笑了声。

“沉夫人,您这上赶着求介绍的画面可真够渗人的啊。”

沉母当做听不懂这臭小子的奚落,等着他的后半句。沉祁阳手往旁边姑娘肩膀一搭。

“栗柔。”

他微抬下巴,面色沉静如水,“我母亲,梁芸如。”

“阿姨好。”

女人声音温柔得像风一样。沉母哪怕还有半点尴尬,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她仔细瞧了姑娘好几眼,说今天认识的场合太过唐突了还请担待。得到回应后扬唇微微笑了。

明显多了股亲昵的味道。

她又问沉祁阳,带着他人不懂的如释重负。

“所以除夕那晚你和人姑娘在一起,那你还骗我和你阿婆。”若不是有旁人在这,沉母肯定巴掌招呼上去了。

沉祁阳已经退去了边上。

相较于这边越看越欢喜的“婆媳俩”,他斜靠在墙根,更像是个外人。

他“啧”出一声,语气不耐烦。

“沉夫人,您儿子是什么囚犯吗?前后还得牢您兴师动众地查。”

“那还不是你自个遮遮掩掩。”

“阿婆那架势听着点风吹草动都恨不得八抬大轿往家里抬,我犯得着吗?”

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