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干净不说,还要哄人,这可就难了。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香炉腾起的青烟在空中凝结成狰狞鬼面,笼中不知何物,突然发出凄厉啼鸣。

远处传来热闹舞曲,几个轻纱女鬼扭动着腰肢,腰间银铃随着脚步轻响。

还是一样的红丝绒地

毯,还是一样的金碧辉煌,同样的送行宴,同样的热闹场,只是没有了湛大人坐镇,也没有了她这个误闯的外客。

夜色袭人,烛泪在灯台上凝成血珀,冰床上浮动着冷气,似乎仍能闻到苦涩药汤的味道。崔大人大概刚刚来过。

白傲月的影子斜斜切过判官大人青灰色的面庞,像一柄未出鞘的刀。

那天,利刃便是那样决绝地划过他的身体。

她伸手去掖袖角,指尖触到湛大人枯枝般的手。那掌心还攥着,白傲月俯身去看,只看到熟悉的茧。

一个月内,她已经作没了两个孩子。也不知,程豫瑾的孩子,会不会到这里来呢。所有案卷都得湛凛生经手,将来,该如何批阅她这段故事?

老实说,她不相信湛凛生的孩子也没能留下来。定然是崔然,抑或者是墨风,藏起来不愿让她见。

这两个人,都会拼了命护得那女娃儿周全,这她倒是不担心。但她很想见一见,凛生的孩子有几分像他

她一想到崔然那半截空空荡荡的衣袖,就发怵。要是提出想见女儿,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

事情仿佛又进入到了死胡同。凤君小产了,她一年半载内,还拿不到五行日时的血滴啊。

【我说,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光屏忽然在湛凛生身上浮起,吓了她一跳。

“什么意思?我已经迅速找了卫安这个替身,不过,他也得十月怀胎,得明年秋天才能生子呢。”

【你怎么还守着你那套一妻一夫的老传统?‘人’是得等十个月,至少八|九个月吧,但有的物种可以一胎好几个呀】

有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