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月继续道:“姐姐与你情同手足,对你有的时候比对我这个妹妹还好。姐姐临终前特意为我们指婚,她的意思我明白。豫瑾……”她的手搭上大将军的肩,他却并没有躲开,“我还小……”

她不由得想起湛凛生的那句话:我年岁比你长这么多,又怎么会真的跟你生气呢?

程豫瑾是不是这么想,便不知道了。但她很乐意以小卖小:“你得给我犯错的机会啊。”

她的手从肩头滑向程豫瑾缠着纱布的领口,又想起姑姑交代的,不能将国事私事混为一谈,便又重新退开几步,向他行了一礼:“我向你赔罪了。”

程豫瑾一看她这般动作,立即伏得比她更低:“陛下不可如此。”

“你还要叫我陛下,当真是要与我生分了吗?”

程豫瑾脑中转了几转,腰后扯痛让他并不能完全集中精力应付眼前的局面:“傲月,从前是我疏忽了,我向你道歉。我、我不知道‘月儿’这个称呼对你来说是根刺。”

白傲月立刻警铃大作:裴筝跟他说了些什么?

程豫瑾用手拂去她身上的雪花,说了这么一会子话,早都化成水了。“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冻着了可怎么好?”

白傲月却偏不应承:“先谈公事,这兵符?”

豫瑾笑道:“我依旧拿着,傲、傲月什么时候想要,问我要便是。这几天的事就当都没发生过,傲月说的话我也没听过。”

白傲月的确觉得有些冷了,他的怀抱好暖,她便依偎进去。

程豫瑾一手搂住她,一手顶住自己后腰:“我们现在谈私事,你不喜欢我叫你月儿,那我叫你什么?”

白傲月摇摇头,她也不知,只要别跟姐姐一样就好。

“小月,还是……小白?”

“不要小白,这个名字……”

已经有人叫了。

湛凛生占据了这个名字,就是独属于他的,任何人也不能叫。就像月儿这个名字是独属于姐姐的一样。

“这个名字怎么了?”

白傲月磕巴一下,道:“姐姐也姓白,你不还是在糊弄我?”

“冤枉。那……”那叫什么,程豫瑾也不知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为什么她的名字与姐姐要这样的像?中间的两个字虽不同,意义却是相同的。总要她们凌霜傲雪,向来不肯低于人前。越这么想,便越生出对湛凛生的愧疚来。

判官大人曾问自己该如何称呼她,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似乎说的是随便,就连他们女儿的名字,也是系统默认的。到了程豫瑾这里,又似乎怎么叫她都是错的?

白傲月眼神越过他望到门外,洒在地上的月光澄明一片。余光瞥见还有个人影站在那,无风的雪夜,守夜人呵出的白雾在眉睫结霜。

仔细瞧了瞧,白傲月看清了,是程豫瑾的副将,那个名叫卫安的。

她不由得想起‘主人’这个称呼。

若是程豫瑾可以叫她一声主人

第32章 小产真是没用的东西!

不得已将兵符给他送回来的不甘与愤懑,以及他提到姐姐时,那些偶尔的恍惚、偶尔的愁容,都让白傲月愈发想完全占有这个人。

她的手再次抚上程豫瑾的肚子,小指勾起他的一缕发尾,脆弱又无辜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从前都是我的错,连大婚之夜,竟也没有与你团圆。”

感知到她手下的游移,程豫瑾有些不自然地格开一点距离:“傲月,今天已经很晚了。”

“你不是说,你是喜欢我的?这些日子,你就不想我吗?”

“明日吧,今晚……”她从不轻易展示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程豫瑾也有些拿不准,她似乎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