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妖异的图腾。
“同生蛊需要宿主心头血喂养。”白傲月突然抽出凤钗,“当年母皇......”
“不可!”程豫瑾抬手打落金钗,发冠应声而碎。青丝散落的瞬间,白傲月看见他后背密密麻麻的旧伤有狼牙棒砸出的凹陷,有流星锤勾出的血洞,最新的一道箭伤还缠着渗血的麻布。
“臣在狼山找到蛊师巢穴时,他们正在用活人喂养母蛊。”程豫瑾突然剧烈咳嗽,黑血顺着指缝滴在虎符上,“这蛊虫二十年前就该绝迹,除非......”
一道闪电劈亮夜空,白傲月突然想起老国师临终前的预言:“双生子现,山河裂变。”她颤抖着抚过程豫瑾心口的紫线,终于看清那图腾竟是两条首尾相衔的蛇。
“当年给母皇下蛊的,根本不是狄戎。”白傲月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是先帝的暗卫。”
程豫瑾瞳孔骤缩。这个动作让白傲月确认了他早已知晓真相父王为防止外戚专权,竟不惜给妻女种下同生蛊。而她能活到登基,是因为母皇在蛊毒发作前用金簪刺穿了心脏。
“所以您这些年坚持不立皇夫。”程豫瑾忽然笑了,嘴角溢出的血染红衣襟,“是怕重蹈覆辙?”
第55章 干政御书房的烛火在漏刻声中摇曳,白……
御书房的烛火在漏刻声中摇曳,白傲月搁下朱砂笔时,青玉扳指在黄花梨案几磕出清响。程豫瑾铠甲肩头的薄雪正化成水痕,洇湿了那封弹劾凤君干政的奏折。他展开北境羊皮地图的刹那,硝烟味裹着龙涎香在暖阁里纠缠成无形的网。
“完颜部换了新可汗,劫走河西道军粮。”他指尖划过幽州标注,甲片刮过羊皮发出沙沙声响,“若开内帑补亏空,世家便知陛下私库深浅。”
白傲月的丹蔻突然刺进他腕间玄铁护腕:“所以凤君深夜闯宫,是要替朕解忧?”三年前大婚合卺酒前的诘问仿佛穿透时光,那时他卸甲跪在红绸铺就的阶前说“愿为陛下手中剑”,此刻却反手扣住她掌心,虎口厚茧擦过凝脂般的肌肤。
“兵部侍郎昨日纳了范阳卢氏庶女为妾。”他声音像雪原上刮来的铁砂,掌心的剑茧却是温热的,“若此刻动世家粮仓......”
话未说完,西华门外突然传来骚动。程豫瑾瞬间将白傲月护在身后,未出鞘的剑已挑开碧纱橱。月光漏进来时,他们看见十二名白衣死士倒挂在檐角,咽喉皆插着程家军的柳叶镖。
“陛下该歇了。”程豫瑾抖开玄色披风罩住满地血泊,仿佛三年前平叛那夜为她遮住叛军尸首。白傲月却按住他欲收地图的手,殷红指印烙上他腕间:“传旨,明日凤君代朕巡西郊大营。”
破晓前的校场凝着霜,程豫瑾束腕的玄绸渗着血,仍记得在摔擒时用手肘垫住士兵后脑。当白傲月的银狐大氅出现在点将台,他正徒手拧断第七个死士的腕骨那是混在新兵里的刺客。
“凤君好手段。”她抚过染血的陌刀,花钿在刃光里似滴血朱砂,“昨夜戏还没演完?”程豫瑾单膝触地的闷响惊起飞鸦,甲片缝隙渗出的血珠坠入冻土:“请陛下准臣赴幽州取粮。”
白傲月绣金线的靴尖忽然碾上他手背。大婚那夜他掌心还带着西域香料味,此刻却混着铁锈与汗腥。她俯身时东珠步摇扫过他渗血的眉骨:“程豫瑾,你就这么急着让史书写朕派凤君以色换粮?”
这话刺得他猛然抬头。朝阳从鱼鳞甲溅起金光,映出她眼底猩红的血丝那是连批十二时辰奏折的痕迹。三年前他捧着她的蹀躞带说“臣的剑永远比舌头快”,此刻却只能咽下喉间腥甜:“完颜新可汗的生母,是元狩三年赐给北狄的宫婢。”
白傲月瞳孔骤缩。先帝炼丹疯魔那年,五百宫女像牲口般被烙上金印送往草原。她突然扯过程豫瑾的护腕,在血腥味里嗅到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