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南乙预计的那样,他把卡包直接扔进了湖里。
秦一隅眼?睛睁大了好多?,就差翻白眼?,气得站起来两手叉腰:“你是真牛啊,太会扔了,谁能有你扔的远啊,怎么不去报名铅球比赛啊?”
倒是南乙,情绪稳定得像个木头?人。
“学弟”一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下去,不,我去叫那个大爷帮你捞!你们等等……”
“别?叫了,什么大爷啊,这会儿?人还没上班儿?呢。”秦一隅抓了抓头?发,将手机和采样器都掏出?来搁石头?上。
原来他还在这儿?工作啊。
南乙想,要是那个大爷真来了,他是不是最好补一句谢谢,这样比较有良知。
可就在他思考这件事是否可行的时候,身旁的秦一隅忽然脱了上衣和鞋,往石头?上一扔,直直朝湖边走去。
“喂。”南乙第一下没拉住他,又快步上前,“你疯了吗?水很深。”
“只是看上去深。”秦一隅回头?,冲他笑?了一下,“我以前游过一次。”
“很冷!你别?……”
扑通一声,水花溅起来,却不止溅到南乙身上,是更深处。
他在干什么……
跳下去的秦一隅一头?扎进碧绿的湖水里,咕噜咕噜,一些泡泡冒上来,他四处摸索,浮浮沉沉,在偌大的湖底寻找目标。
几分钟后,他终于浮上来,湿透的头?发全部被捋到后头?,露出?那张完整的、总是引起瞩目的面孔。阳光青睐地洒上去,把这张脸,和萦绕在他周身的涟漪都照得闪闪发亮。
“找到了!”他抬起的手攥着那只黑色小包,挥了挥,脸上的表情生动至极,好像在问:我是不是很厉害?
南乙怔在原地,很迷惘。
他笃信这世上发生的任何事都有其缘由。
就像他恨一个人有原因,想杀一个人有原因,失去爱的人也有原因。
但?一旦事关秦一隅,他却总是找不到理由。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执着于这个人,就像此?时此?刻,他同样不知道秦一隅为什么想都不想就跳下去。
或许他就是这样的人吧。想做什么就做,不计后果?,不假思索。就像他想来采样,就可以凌晨时叫醒他,拽着他一起跑出?来。
所以他当然也可以说跳就跳,不在乎湖水有多?深、又多?冷,更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他会不会是唯一一个在镜湖游过泳的人?
湿漉漉的秦一隅上了岸,将卡包递过来,又像动物一样甩了甩头?,好像是料到南乙不会生气似的,把水珠都甩到他身上。
“看看里面东西?少没少?”
“谢谢。”
南乙声音很低,接过来,什么都没少,和上次故意落在纹身店里一样。
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下次别?这样,很危险。”
“真没事儿?,我真游过一次,骗你是小狗。”秦一隅笑?着,捡了石头?上的半袖套回身上,然后弯腰拧裤子上的水,“就高二的时候,也是早上,我逃了早自习在这儿?吃驴打滚……啊,对了。”
他拧到一半,突然不说话了,似乎是想起什么,在口袋里摸了半天。
南乙的大脑却很混沌,明明很简单的几句话,他竟然反应了很久很久,直到秦一隅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他将手伸到南乙眼?前,用过去拿吉他拨片的手指,轻捏着一株柔嫩的水草,而水草的顶端,是一朵晶莹剔透的白色花朵。
那一刻,南乙大脑空白了一瞬,整个人愣在原地,可秦一隅还在笑?,笑?起来的样子像高中生。
“你见过水草开花儿?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