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出不来, 像一脚踩进流沙里的人,越往外拉就陷得越深。
南乙伸出另一只手,靠近他的脸, 想试着扯一扯,觉得痛了会不会就醒过来了。
可他没?能来得及这么做,因为手被?反握住了。
秦一隅放下了他的‘琴’,那只旋转弦纽的手往上摸索,虎口卡住了南乙的腕骨。
屋内的光线柔得像层水雾, 笼住指间的玉兰,将它们浸润得鲜活。花缠绕手指, 手指缠绕手腕,一点?点?向上攀爬。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秦一隅指尖的茧,贴着皮肉摩挲,那是常年练琴按弦留下的,从血泡,到血痂,掉落,日复一日,新旧交叠,堆积成如今的触感?,但这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因为这些努力而来的陈年旧茧,被?“天才” 的光环掩盖了太久。
而此刻,粗粝的指腹摁着的是他的手腕,像按弦那样用力,陷进肉里。
短短一两秒,那股香气又一次涌来,将空气搅和得浓稠。
秦一隅偏着头,盯着他的手腕,在梦里他握着的是琴颈,盯着的是品,是琴弦。
所以他用力地摩挲着,这动作?令南乙不适应,甚至有些迷茫。他感?知到心跳的频率发生了异动。这感?觉很熟悉,就回到第?一次看秦一隅演出的时候,跳得很重,比音响里的底鼓还重。
柑橘的气味越来越浓,仿佛秦一隅攥住的是一颗新鲜的橘子,用力捏碎了,甜腻的汁水顺着手臂淌到南乙身上,黏住了他的呼吸。
有点?痛。
南乙觉得怪异,明明他是最耐痛的人。好在这时候,秦一隅松开?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