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缓慢地眨了一下,坐在了南乙床边。
南乙坐起?来,时隔太久, 再次看他这样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伸出手,他摸了摸秦一隅的脸。
“怎么又梦游了?”
是练琴不顺利,很焦虑吗?
秦一隅依旧笔直地望着他,和平时混不吝的样子很不同?,很乖顺的样子。
趁他还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南乙打?开床边的台灯,牵起?秦一隅的手, 在灯光下眯着眼仔细检查他的手指。
知道?秦一隅藏着不说,清醒时他也假装一无所知,只有?在他沉浸在梦中才能肆无忌惮地触摸他手指的每一处。
右手的每个指尖都是红的,有?很明显的勒痕,之前磨出来的泡已经?变硬,有?几处变成了红的血痂。
这是根本不把自己的手当手了。
“疯子……”南乙低声骂了一句,双手却很轻地揉按。
小时候自己摔倒时,妈妈总会?给他吹伤口。虽然那时候的他就对妈妈说:这没什么用。可现在,南乙却不自觉低头,吹了吹秦一隅的指尖。
这实在是个有?些愚蠢的行为。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没继续吹了,但亲了亲他的指尖。
可这时,秦一隅忽然抬了手,捧起?南乙低垂的脸。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以为秦一隅要吻自己,于?是也靠过去,第一次主动地接受、甚至配合秦一隅在梦中的吻,可意?外的是,这个吻在无限接近的时候,竟错开了。
秦一隅的嘴角轻轻蹭过他的脸颊,滑走,最终深埋在南乙的颈窝。他的双臂拥住了南乙,收紧。
一个紧到几乎令他难以呼吸的拥抱。
两个跳动的心仿佛正亟不可待地要融为一体,因此猛烈撞击紧贴的胸膛。
之前秦一隅梦游时,有?过数不清的怪异举动,画画、看书、看动画片,扑上来强吻,像是打?算吃掉他似的,可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只是抱着,充满依恋,又像是安抚,摁着他的后脑,好像很怕他离开。
南乙抚摸着他的脊背,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
越是临近新年,他越是濒临失控。情绪像水草一样缠住了他,但凡空下来,看着贝斯,他都会?想起?舅舅。
只有?在秦一隅的拥抱里,他才真正浮出水面,得以呼吸。
忽然间,他听?见含混不清的声音。
“宝宝……”
做梦都没办法放弃这么肉麻的称呼吗?南乙有?些想笑,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