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开始震动。但他没有管,没力气抬起来接通。
午夜十?二点,他终于感觉身体里最后一丝情绪也被耗尽,变回了那个冷静到什么都?不在乎的空心躯壳,重新骑上?车,回到了园区。
他需要想出更多更稳妥方案,保证目的达成。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南乙原路翻墙回去?,躲过了工作人员,避免了被罚禁言。等他打开宿舍门,客厅已经熄灯。
浑身湿透,特意放轻的每一步都?留下水渍,南乙感到有些好笑,自己这样子?好像一只溺死的水鬼。
正这样想着,卧室门竟忽然打开了。
秦一隅站在黑暗中,抱着胸倚上?门框,黑得发亮的双眼凝视着他。
一种软弱的情绪忽然间泛上?来,南乙极力地往下压制,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却仿佛回到溺水前那一秒,拼命地抓住飘过来的那块浮木。
救我。
冷静好吗,别?把?他扯进来。
两个声音在脑中缠斗,就在南乙试图深吸一口?气摆脱这一切时,他的手臂被握住了。
而他的另一只手,按上?卧室门边灯的开关?,下一秒,南乙被拉进来,从冷寂的黑暗,进入散发着暖色调光芒的安全领地。
关?上?门,秦一隅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低着头,声音很轻。
“怎么淋成这样了?”
他穿着柔软的浅灰色棉质睡衣,散发着新鲜的柑橘气味。南乙感觉放松,但又预感他会做什么,于是下意识开口?说:“我身上?很脏,别?……”
可还没说完,秦一隅就将他搂入怀中,没留一丝空隙。
冻到僵直的四肢百骸在这一刻被捂热,好像化开了,滴滴答答淌着水,躯壳也变得柔软,不受控制地靠在这无私的怀抱里。
“你像是不小心丢了之后、自己找回家?的小猫。”
秦一隅吻了吻他湿漉漉的发顶,轻声说:“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