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不止拿了那些?,他还写?了信,买了秦一隅爱看的书,他很喜欢的乐队的专辑……但最后?,这些?东西他都没拿走。
他很害怕秦一隅全?都扔掉,怕戳到他的伤口。
即便他如此掏空心思,本质上和那些?粉丝一样,对秦一隅为什么消失根本一无?所知,他怕他只?是一厢情?愿地做自?我?感动的事,根本帮不到他。
想了很久,他吃饭时,忍不住问妈妈,如果?要去看一个背井离乡,去很远的地方生活的人,带什么比较好呢。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南乙的妈妈很认真地帮他想了许多。母子俩一个个提出,又一个个排除,最后?妈妈两手托住脸,长叹一口气。
“还是带吃的吧,人永远拒绝不了好吃的,心情?越糟糕,越是这样。”
是啊。
食物不像其他东西,不会承载那么多的含义,他不必担心会不小心戳到伤口,只?会让他想起一些?美好的记忆。
于是他请求妈妈,用?山楂做一些?好吃、好保存的食物。他希望秦一隅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像高中时那个可以扛着一扫帚糖葫芦的大男孩儿,永远无?忧无?虑。
秦一隅捉住他的手,亲了亲南乙的食指,“谢谢阿姨。”接着他又往后?,亲了他的中指和无?名指,“也谢谢小乙。”
“你和妈妈一起做的吗?”
“我?不会,我?做的东西都中看不中吃,只?能打打下手。”南乙很诚实,“我?帮她给每个山楂去核,帮她熬馅儿,要一直搅,不能停,不然会糊掉。”
“怪不得这么好吃,是你花时间熬的。”秦一隅笑了,和他十指相扣,很认真地听他说做点心的经过。
“她放了好多糖。”南乙问,“腻吗?”
“一点儿都不腻,超级好吃。”秦一隅说,“你没吃吗?”
南乙摇头,“我?不爱吃甜的,而?且做得很费劲,好不容易才烤出两盘,都给你装上了。打包都包了好半天。”
“难怪包得那么好看。”秦一隅撩开落在他脸上的头发,“你真厉害。”
妈妈说酥饼很容易碎,坐车拿去恐怕要碎成渣了。
这话一直在南乙心里头悬着,所以无?论是在飞机上,还是火车,甚至于后?来的大巴和小面包车,他都是小心地把这两盒点心抱在怀里。
他真的很想知道山楂酥最后?有没有碎,所以在收买了那个孩子之后?,偷偷地跟了过去,隔着许多开得正好的格桑花和虞美人,躲在一棵长得茂密的大树后?头盯着。
他看见秦一隅坐在院子外,小心地拆开了包装现在他才想起来,那时候秦一隅的手就不太灵活了。
他也清楚地看见里面一块块整齐码好的点心,这才放下悬着的心,悄悄离开了。
“那枕头呢?”秦一隅温柔地抚摩着南乙的眼角,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晃动的睫毛,“枕头也是你妈妈做的?”
“是我?做的。”南乙的声音又变得很低了,好像怕被听见似的。
“我?妈那段时间睡不好……”
因为舅舅走了,她偷偷地哭了好多天,头痛到根本睡不着。南乙知道,自?己的痛相较于母亲而?言,或许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毕竟,她早年丧父,又失去了母亲,后?来还失去了唯一的弟弟。他们都很清楚,舅舅的死不是意外,是人为导致的,可又无?能为力。
得知舅舅死讯的那一天,妈妈彻底没有了血肉至亲。
想到这里,南乙还是觉得很痛,他顿了许久,才又继续。
“我?爸去市场上买了甜荞麦壳,还有一大袋儿薰衣草,在大太阳底下码开晒着,我?问他这是干什么的,他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