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游闷着声音道:“不知道摄政王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一对君臣,年轻的皇帝喜欢小动物,怕被严厉的大臣发现,有一天皇帝在花园里玩小兔子,大臣迎面走来,皇帝怕被骂玩物丧志,吓得把兔子揣到了怀里……”

萧蘅打断他:“你想说,你怀里揣了只兔子?”

楚昭游怂得闭了闭眼,是一只捣乱的小兔崽子。

“本王耐心有限,你说实话,不然我叫太医了。”

楚昭游抿着唇,怀孕这种事由赵金告诉他已经够羞耻了,他可开不了口对另一个人说,孩子他爹也不行。

“朕……”楚昭游破罐破摔,“就是摄政王想的那样。”

萧蘅头痛欲裂,他一字一句地猜测:“你以为本王在想什么?陛下能怀孕?”

楚昭游恨不得捂住耳朵。

对方的沉默验证了他荒唐的猜测,摄政王觉得自己快疯了。

楚昭游能怀孕?男的怎么能怀孕?他天天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小皇帝能怀孕?

谁的?

什么时候怀的?

“陛下若是一句话不说,别怪本王不敬,一探真相。”

楚昭游一听摄政王想扒他衣服,吓得猛点头。

萧蘅最后一丝希望也无,眼睛瞬间充血,“谁欺负你?秦飞尘?”

楚昭游连忙摇头,摄政王的口气仿佛要把秦飞尘碾碎,这锅他就不敢让秦飞尘背了:“不是他,没有人欺负朕。”

那就是自愿的!

楚昭游自愿以男儿之身给别人生孩子!可笑他今晚还惦记表达爱慕之意。

萧蘅好像不会说话了一样,他生气愤怒不甘,却毫无办法。

你就是晚了一步,有人捷足先登,住在了楚昭游心里,还有一个融合两人血脉的孩子即将出生。

你就是再不甘心,也只是一个外姓摄政王,顶多再加上皇叔太傅的头衔,受着合心蛊之苦,先给楚昭游守江山,再为他儿子守江山。

哪怕楚昭游说是有人欺负他,他都能找到一丝慰藉的理由,将愤怒不甘占有欲尽数化为心疼,告诉楚昭游,本王不会欺负你。

萧蘅如困兽之斗,在黑暗里摸瞎,急切地寻找一个突破口,摆脱这让他溃败痛绝心如刀绞的局面。

于是他回到了话题的开头,好似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本王是不是说过,擅自生下孩子,后果自负?”

他的威胁在楚昭游耳里只是儿戏吗?为什么还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他会像本王这样心疼你吗?

楚昭游装鹌鹑装了一会儿,听到这句话,忽然抬起头,“是,你说过,你还说就算是朕的孩子,你不承认,他就不是太子。”

明明是自己质问楚昭游,萧蘅不知怎么的,竟然楚昭游这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难道本王在反省霸道强权?显然不是,上位者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反省。

萧蘅想不明白,几乎是吼出来:“那你还敢?”

楚昭游抬眼看向他:“因为摄政王说得太晚了。皇位你想要就拿去,朕本来也没想传至千秋万代。”

一个“晚”让萧蘅心神俱颤。他尝到切肤之痛,还要担着篡位的罪名。

世间万事,最怕一个“晚”字。

“你以为本王要的只是皇位这么简单?”萧蘅想放狠话,又情绪上头,做不到楚昭游这样冷静,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什么话,能让楚昭游和他一样感同身受。

或许有,那些话就在嘴边,但是萧蘅不敢去想,也不允许自己去想,只好撂下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克制着让薛公公送楚昭游回去。

楚昭游红着眼睛,爱要不要,再多的朕也没有了。他向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