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陶无事之时,总是陪在她的身旁,她也很开心。
偶尔慕陶外出不在,她也会抓住空隙,赶紧练习一下对灵力的掌控能力。
系统说得没错,原主的力量对她而言确实太过强大,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轻松驾驭的。
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渐渐明白了灵力在体内运行的基础原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先把基础打牢,再去思考一次性运转更多灵力的事。
这副身子那么强,想必随便开发出来一部分来,就已经可以在这个世界里横着走了。
如此想想,她还真是未来可期呢。
或许正因如此,离玉才会感觉回到朝夕池后的每一个日夜,看似和从前一样,实则却多了几分从前不曾拥有的安心。
忽有一日,离玉从慕陶口中听到了秦若蘅的消息。
秦若蘅已经转醒,两日前刚离开千里烛,被墨夷初接去了顷刻花。
她将过往忘得一干二净,却又在醒来的那一刻,不自觉地亲近起了那只小小的黑鸟。
墨夷初并没有与她相认,只是把她与小黑鸟一同带回了顷刻花。
他说从前的事,好不容易放下了,就别再让她拾起了。
事情早已过去三百多年,无论魂魄还是肉身都已彻底重塑,槐国的和亲公主也好,南国的国君夫人也罢,都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与他相认,无非是徒增一道身份枷锁。
朝瑶山中没有人认识她。
她可以不做谁的女儿,不做谁的夫人,也不做谁的母亲。
她就留在这里,做一个寻常的草木妖灵,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为自己活上一回。
那只小黑鸟,比他更适合陪着她。
毕竟在他忘却所有的三百年里,只有它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
离玉听完慕陶说的这些,心间不由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想了许久,最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挺好的。”
挺好的,虽说与她想象中的圆满不太一样,但对于秦若蘅而言,这或许已经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了。
谁说分开的人一定要重聚,走散的人一定得重逢呢?
凡是能舍下的,往往都是过客。
这一次,那个曾经无比向往自由的女子,再也不会被任何的人与事所束缚了。
听说,朝瑶山的顷刻花,种着许许多多的梅。
等到明年的夏日,她是否也会和当年一样,拿着长竿站在树下,蹦蹦跳跳地打落一地梅子?
或许再过一两百年,那只小鸟也会修出人形,陪她一起在山间自由嬉闹。
山间的妖灵不会欺负她们,因为她们身后的靠山可不太简单。
那天夜里,离玉也不知怎的,独自坐在窗边看起了月亮。
她好像能够透过那一轮月,望见三百年前囚困着秦若蘅的那一片方寸之地。
她看见的不是一座牢笼,是屋顶上借月遥望着广阔天地的鸟儿。
那时羽翼未丰的它们,终是都在三百年后,寻到了各自灿烂的天地。
如此,这个故事也就可以结束在一切重新开始的那一刻了。
*
许是因为早已不惧寒暑,离玉对气候的变换总是不太敏感,若不是山中的草木渐渐泛了黄,她都没有发现如今已至深秋。
忽有一天,两个多月未见的司青岚,竟是突然跑来朝夕池串了个门儿。
离玉望着那熟悉而又久违的身影,一时竟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怎么,没风吹我,我就不能来了吗?”司青岚说着,跟进自己家似的,找到了往